糜竺與王澈一同談話,話里話外說的也不過是糜家和他們之間在并州城的合作而已,暫且還沒有談到別的話題,糜竺也是個懂得進退的人,第一次見面,有些話題不適合談,他也就沒有說出口,反正以后日子還長著呢。
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候,王澈與糜竺之間客套了一番,想要將糜竺留下來吃飯,但是糜竺回絕了,王澈也就沒有再堅持。
雙方都是客客氣氣的,說兩句客套話而已。
當糜竺離開邸舍之后,王澈和荀攸這才關起門來,說起糜竺的事兒。
“糜竺這人的年紀也跟咱們差不多嘛。”王澈笑道。
這果然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年代啊,人要是有能耐,跟年紀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糜家巨富,這是糜家祖上好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而恰巧到了這一代,糜竺也是個英明的家主,將來的糜家在糜竺的帶領下,肯定會更進一步的。”荀攸說道。
“那公達覺得,這次糜竺來這邊的目的是什么?”王澈問道。
方才他和糜竺說話,而荀攸在一邊兒觀察糜竺,他當然知道,所以現在糜竺離開之后,王澈才這么問荀攸。
“可以肯定不是沖著生意來的,至于真實的目的,一半是沖著你我來的,另一半,就是沖著主公來的。”荀攸說道:“他在來并州之前肯定打聽過咱們兩人的消息,我這邊倒是簡單,荀家在潁川不算籍籍無名,只要到潁川一打聽就知道了,至于先生,他知道多少,這就難猜測了,他應該是想先結識咱們,而后再通過咱們,結識主公,如同先生所說,天下即將大亂,糜家身為商賈之家,想要保全自己,就只能背靠大樹了。”
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王澈聞言,點了點頭:“嗯,糜家畢竟是商人之家,商人投機,倒也說得過去。”
“那先生覺得如何?”荀攸問道,他也想知道王澈對此是怎么想的。
“糜竺作為一個商人,想要投機也是應該的,商人的本性,讓人難以十成十的相信,但是若是能得到糜家相助,無疑以后的路會更好走一些。”王澈說道:“天下大亂之后,想要增強自己的實力,底氣是什么?無非就是兩樣東西,錢、糧,有錢有糧,才能招募更多的兵將,自保、安定天下。”
荀攸點頭:“這么說來的話,糜家可以合作,但是不可以信任,因為除卻咱們這邊之外,誰都不知道糜家究竟背后靠了多少大樹。”
“沒錯。”王澈說道。
荀攸出身世家,又怎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里,若是將來天下亂了,荀家也會如此,家里的年輕才俊絕對不會全都侍奉一個主公,這才是大家族的自保之道。
王澈這么說的話,荀攸就明白了,對于糜家,不得罪,可以合作,但是不可以完全信任,糜竺若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投靠曹滿幫助曹滿的話,他們也不會拒絕,雙方說白了就是合作關系而已,可不像荀攸投身到曹滿的麾下這般。
糜家這邊也是靠著自己的家財萬貫,四處為自己的家族鋪路,將來不管怎么樣,在哪邊,糜家都有路子,不怕有人會動糜家。
雖然糜家是塊肥肉,但是這塊肥肉,可不是誰都能吃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