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左軍還想多說話,電話那頭已經沒聲音了,王左軍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的大哥大,心中不由得一沉,他下意識的將眼睛看向陳東陽。
陳東陽還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慢慢的泡茶,神色平靜,古井不波。
冷場了,完全冷場了,他們兩人登門談判,陳東陽表示自己全部從車站撤離,不留一兵一卒。
然后他們又說王和平打了人搞了事兒,陳東陽輕飄飄的讓他們把被搞的人找過來,可是“受害者”壓根兒就不來,這倘若是問罪的話,還怎么問罪?
這事兒沒辦法弄了啊,那接下來怎么辦?楊懷周的班車還是天天的跑,長康公司從此以后就只能聽之任之,再也沒有什么法子了?
這他媽算什么事兒?王左軍為了布局這件事前前后后已經搞了快半年了,這中間他不僅耗費了巨大的精力,而且還花了不少錢,昨天他就給唐會松砸了五千塊呢!
搞了這么多事兒,王和平上去把場子一砸,就統統作廢?他們想說理還沒有地方說,這算什么事兒?
“東陽,這個事兒還是要有個說法吧?”唐會松道,一聽這話王左軍真有一股扇他耳光的沖動。
他就不明白了,唐會松在車站那是最橫的人,別說在車站了,就是在雍平提起唐會松的混子之名,那也是排在最前面的存在。
今天就遇到了鬼,在這破茶樓里面他說話就他娘的慫了,而且開口就慫,什么叫有個說法吧?不應該是必須給個說法嗎?
一念及此,王左軍按耐不住心中的那股沖動,道:“東陽,我是個直爽的性子!昨天那個事兒,不管怎么說要有個說法!會松也難,我也難,要不然站里總是這樣,那我們公司還怎么經營,車站還有什么秩序?
我們都是兄弟,交情可以過命,有錢可以一起賺,但是遇到了事情也要說清楚,搞明白,是不是?”
陳東陽哈哈一笑,咧嘴看向王左軍,露出一口整齊白皙的牙齒來,點頭道:“對,對!王總說得對!”
陳東陽拿起茶幾上的程控電話給外面撥了一個號,道:“讓和平過來喝茶!”
“咚,咚,咚!”鐵皮樓面的隔音實在是差,聽到像敲鑼一樣“咚咚”的聲響大抵就能判斷是王和平上樓了。
王和平推門進屋子,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掃向唐會松和王左軍,而后看向陳東陽,態度立馬乖覺了,規規矩矩的坐下,道:
“哥,您叫我喝茶么?”
陳東陽道:“昨天在車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了從車站全撤嗎?怎么還惹事了!”
王和平愣了一下,忽然爆出一嗓子來,道:“TM的是不是唐克克那王八蛋胡說八道了?他在哪里?讓他狗日的跟我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他M的,我還沒找他呢,他還敢到您的面前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