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西域大王手里的一枚棋子罷了,真心疼愛孩子的可做不出讓自己孩子在敵人手里的事。”
“西域大王孩子可不少,要想入他眼的,得是能干得力的,不然孟明雙做那些事干什么。”
“到了。”看著位于半山腰的妙音庵,寧庭喬打住了話題。
“施主,請問有何事?”
妙音庵很是冷清,開著的庵門內就兩個掃雪的尼姑,看到祁九里和寧庭喬低聲詢問。
“請問是不是有一位戴著幕蘺的夫人住在這兒,小女子祁九里。”
“稍等。”
祁九里順利進了庵堂,寧庭喬因為是男子被攔在了門外。
“這個給你。”祁九里一進到屋里,就看到了穿著一身尼姑灰藍色衣袍,散著一頭青絲的珍娘。
珍娘把半本顏色發黃的賬本推到了祁九里面前,“蘭嶺幫眾人一下子在京城杳無音訊了,還是搬離了,看來是顧不上我這兒了。”
“這么多年,我終于能做自己了。”珍娘臉上露出解脫的神情,“這個對我沒用了,你拿走吧。”
“珍夫人不打算回去看看家人嗎?”祁九里坐下直視著珍娘的眼睛。
珍娘狼狽移開,有些無措,最后化為一聲嘆息,“這么多年了,見到了也該認不出彼此了吧,已經傷心過了,如果知道我曾經經歷過的事,還不如讓他們覺得我死了。”
“他們也該有知情權。”祁九里嘆息道,“更何況他們還沒放棄,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吊著這么一口希望,才是最痛苦的。”
祁九里的話讓珍娘陷入沉思。
“珍娘,這話我倒是認同。”魏夫人進來打破了沉默。
祁九里抬眼看去,魏夫人哼一聲移開了,珍娘見了有些好笑,“林大人說了,我們現在已經安全了。”
“所以我手里的這東西用不到了。”
“那也是你這么多年來立身保命的東西,說給她就給她了,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極了。”魏夫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過倒也不是全然沒有回饋,小姑娘,給珍娘的家里人帶信吧。”
“好。”祁九里點頭答應,“今天就讓人帶信去,邱家在京城也是有生意的。”
“我先住在這兒,回不去那就青燈常伴,也清靜。”珍娘苦笑道,“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現在我不會不要命的,不然早些時候就該一頭碰死了。”
“就該惜命,好死不如賴活著。”魏夫人贊同。
“我先走了,空了會常來看望你們的。”祁九里拿著半本帳本出來就交給了寧庭喬。
寧庭喬仔細翻閱,露出笑意,“是真的,我手里那本都快被翻破了,現在總算是知道什么意思了。”
“你打算怎么往上遞?”寧庭喬問道。
“給夏大人。”祁九里回道,“他從懷錦縣開始辦理拍花子的案子,沒想到牽扯這么大,現在拿到決定性證據,能把蘭嶺幫連根拔除,他定然會謹慎辦理。”
“他可剛來京城沒多久?”寧庭喬皺眉說道。
“這樣的人往上遞,才更妥帖。”祁九里富有深意道,“也算是感謝夏大人和剛子哥他們對我們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