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慕華輕輕喝了一口熱水,琢磨了一下,估計隊長可能知道了他今天上午又去死信箱那里了,畢竟行動隊也沒有放棄,還是在那個地方安排了眼線的。
那自己今天上午做的事情要不要跟隊長說呢?馮慕華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說,不是信不過隊長,而是他也只是有了點眉目,距離鎖定目標還差很多,實在是沒有說的必要,萬一要是黃了,還會給站里的領導留下辦事不牢的印象。
打定主意之后,馮慕華將水杯放下來,站起身,笑了一下,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說罷,整理了一下儀容,帶好帽子,一個人向隊長的辦公室走去。行動隊的隊長作為最基層單位的一把手,還是有一間自己獨立的辦公室的。
馮慕華來到趙君弼的門口時,最后正了正帽子,然后輕輕敲響了房門。
里面穿了了趙君弼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道:“進來。”
馮慕華走了進去,來到趙君弼的跟前,站了一個標準的軍姿,立正敬禮道:“隊長,您找我?”
軍事部門跟其他部門不一樣,在軍事部門里,自己的前程完全懸在上級的口舌之間,上級一句話既可以使一個人飛黃騰達,也可以使一個人就此隕落,甚至是交待掉小命。
因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級的話就是圣旨,理解了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
所以馮慕華雖然是個穿越者,但是在面對上級的時候絲毫不敢打馬虎眼,萬一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尤其是這位頂頭上司,他關鍵的時候給你穿個小鞋,夠你難受好一陣子的。而且民國時期,我國剛剛從封建社會過渡過來,人們的社會觀念其實還是老一套,說白了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長官說的話就是天理,不容違背,下級跟長官叫板即便是有理,也得先挨處分。
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準尉,還是等當了大長官在耍威風吧,眼下還得夾著尾巴做人。
趙君弼見馮慕華儀容整理的如此整潔,軍姿站的如此標準,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里是很高興的,這說明馮慕華重視他,哪個長官不希望自己的下級重視自己呢?
“慕華,你我是老鄉,又都是黃埔子弟,不用如此拘禮。來來來,坐。”趙君弼放下手里的鋼筆,和藹的一笑道。
馮慕華不再謙虛,否則這個時候上級會認為你跟他有隔閡,得不償失,便徑直走到沙發跟前,坐了下去,道:“我等身為軍人,無論什么時候軍禮是不能廢的,否則豈不是成了烏合之眾?”
這馬屁拍的絲毫不著痕跡,趙君弼十分受用,笑道:“我聽手下的人匯報說,你今天上午又去了那個死信箱那,怎么?還不想放棄?”
馮慕華笑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坐姿,略帶隨意地笑道:“到底是隊長啊,什么事都瞞不過你的法眼。不錯,我是去看了看。這么大的一個案子就這么從咱們兄弟的手里溜走了,我心里實在是不甘心,反正站里最近也沒有什么事,我就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