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傳來了趙君弼的聲音,道:“我是杭州站第一行動隊的趙君弼,找馮慕華聽電話。”
趙君弼是馮慕華的直屬上級,文家的人對他自然都很熟悉,一聽是他打來的電話,老余不敢怠慢,立即扭過頭去對馮慕華說道:“姑爺,是行動隊的趙隊長,說是找你的。”
馮慕華了解趙君弼,知道他沒什么急事的話是不會往自己家里打電話,便立即放下碗筷,咽下嘴里的東西,走到電話跟前,拿起電話筒,站直身子,正色道:“隊長,是我。請問你有什么指示?”
電話里面傳來了趙君弼急切的聲音,道:“馬上來站里,那個人招了。有活干!”說罷,便果斷地掛掉了電話,電話的聽筒里只剩下了“嘟嘟”聲。
聽到趙君弼的這句話,馮慕華只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熱血沸騰,他萬萬沒有想到唐紹功的行動效率這么高,僅僅一個晚上就讓對方招供了,是他的手段高明,還是這次的這位日本高級間諜不經打?
馮慕華沒有心思去研究這個問題,他只知道,立功的機會又來了,抓捕鼴鼠的功勞雖然沒有挖出信鴿大,畢竟信鴿都是日本的高級間諜,而且一旦抓住信鴿,來到了軍事情報處,就不怕他不開口將手下的鼴鼠都供出來,但是就算是蚊子肉也是肉啊,送到門上的功勞,不要白不要。有了這份功勞,雖然眼下不會對他的仕途起多大的作用,但是中國有句古話叫積少成多,等到自己將來競爭某一職位的時候,將這些功勞拿到臺面上一擺,說不定就可以壓住對方,成功上位。
而且,馮慕華也很好奇,很想去看看那些為了金錢等利益去出賣國家,出賣祖宗的漢奸們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嘴臉,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將那把從不離身的手槍放好,對文震孟等人說道:“岳父,岳母。你們先吃,我趕緊回站里一趟。”
自從二龍巷發生了兩次爆炸案以來,馮慕華就成了文家重點關注的對象,現在見他又提著槍出去,文李氏不由地又擔心了起來,道:“這又是干什么啊?你可千萬小心點兒啊,素秋將來可是還要指望著你過呢。”
岳母如此關心他,讓馮慕華的心里很是溫暖,便扭過過去,微微笑了一下,道:“岳母,你不用擔心,這次是常規行動,只會有好事,不會有危險。”他心里清楚的很,就他們的主要對手而言,日本人是極其兇悍善戰的,初期的侵華日軍都是一群悍不畏死的狂徒,在被抓捕的時候,基本上不會束手就擒,而是會采取激烈的手段奮起反抗,甚至是不惜與中國特工們同歸于盡,前兩次行動的慘烈就足以說明了這一點。
但是,那些個漢奸全都是沒有骨氣的軟骨頭,要么是見利忘義,要么是覺得日本人強大,中國打不過日本,想提前投降過去,好在新朝謀取一個新貴的位置。這樣的人指望著他們有多么頑強的抵抗意志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基本上一被圍困住就投降了,很少有人會做出什么像樣的反抗。
在整個抗戰時期,偽軍基本上都是這種狀態,所以不論是**還是八路軍都很喜歡打偽軍,因為這群人基本上都是給他們送裝備送經驗的,不打白不打。
因此,馮慕華說那番話也不全是安慰文李氏,而是實際情況就是這樣,抓日本間諜或許還會有危險,但是一群人去抓一個背叛祖國的漢奸,是基本上不會有什么風險的,過去就是白拿人頭和經驗。
安撫好文家之后,馮慕華便又對文素秋說了一句:“素秋,你今天自己去學校,放了學我去接你。”隨后,便快步出門,也沒有聽到文素秋低聲說的那句“知道了”,便開著他的那輛道奇車,迅速地來到了杭州站。
整件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昨天馮慕華離開之后,唐紹功和趙君弼便又將吉田上野弄醒,然后繼續對他進行刑訊。
吉田上野開始的時候還是那名桀驁不馴,不僅死不松口,還對中國特工們罵罵咧咧的。不過,唐紹功和趙君弼都是搞刑訊的老手,一點也不著急,不生氣,只是一點點地按照規章制度加大用刑的程度,就像是熟練的工人在生產一件工藝品一樣,頗有一股閑庭信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