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稍息!”所有人都集合完畢之后,副連長孔衛華簡單地整理了一下部隊,便來了一個向右轉,向馮慕華立正敬禮,道:“報告連長,三連戰士全部集合完畢,請指示!”
馮慕華沒有向他還禮,將手表放下,一臉嚴肅地命令道:“所有人開始五公里越野,目標東面的山坡,二十五分鐘之內回不來的,不許吃早飯!出發!”
三連到底是精銳部隊,雖然被馮慕華突然改了時間,又加大了訓練強度,但是沒有一個人有怨言,副連長孔衛華接到命令之后,大聲地喊道:“全都有,向右轉!跑步前進!”
三連全體官兵立即齊刷刷地向右轉,然后在馮慕華的帶領之下開始全副武裝的五公里越野。
此時,老天爺似乎也被他們的氣氛所感染,特意下起了一絲絲小雨來調節氣氛,按照部隊的習慣,在拉練的時候是要喊口號的,這個口號對連隊的士氣有很大的提升作用。各個部隊也都在口號上面下了大功夫,有的部隊喊的是精忠報國,有的部隊喊的是還我河山,總之都是為了激勵將士們努力訓練,殺敵報國。
對于自己部隊口號的內容,馮慕華也考慮了很多次,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高志航送給自己那把佩劍上的內容比較好——國土未復,軍人之恥!有道是勸將不如激將,這個口號可以最大限度地激發出連隊官兵的知恥心,鞭策他們努力殺敵報效國家。
于是,在徐州城的城郊上,一陣陣響亮的口號響徹了天空——國土未復,軍人之恥!
二十五分鐘之后,三連的全體官兵全都回到了馮慕華預設的集合地點,沒有一人掉隊,這一點,讓馮慕華很是寬慰,在部隊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便立即命令炊事班埋鍋造飯,準備犒勞將士。
馮慕華雖然對歷史不太精通,但是對于民國時期的軍閥還是知道一些的,這個年代的軍官經常克扣士兵的軍餉糧草,導致士兵們的怨氣很大,士氣不振,戰斗力很差。他絕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部隊里。
對于部隊的官兵們來說,可以少給他們發一點錢,但是伙食一定要跟得上,因為部隊的官兵平日里的訓練強度很大,營養跟不上是絕對不行的,再加上,人家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活兒,平日里在軍營待著又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吃都不讓他們吃好,那他們還有什么士氣打仗?
所以,歷朝歷代,古今中外的大軍事家們,其實都很重視部隊的伙食,遠的如吳起、李廣,近的如郭松齡等人,都很重視這一點。吃好喝好,是保持部隊士氣的基礎。
深諳此道的馮慕華自然很重視這一點,所以在炊事班開飯之前,特意去檢查了一下連隊的伙食。一看之下,頗感滿意,第二師獨立旅不愧是目前**的精銳,部隊里不光士兵都是戰術出色的老兵,就連軍官們都是戰術與品德并重的好干部,最起碼在他的連隊并沒有出現喝兵血的現象,炊事班做出來的飯還算是豐盛,最起碼里面有不少大肉片子,戰士們也可以吃上白面饅頭,這在當時已經算是不錯的伙食待遇了。
見到這一切之后,馮慕華心里對這支部隊就更加滿意了,十分高興地坐到桌子上,跟手下的士兵們一起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
飯后,馮慕華要求士兵們進行射擊訓練,畢竟他們是步兵,射擊是最為重要的本領,在這一方面必須得下苦功夫,任何人都馬虎不得。
好在他們是蔣委員長重點栽培的德械旅,子彈還是不缺的,不像有些雜牌部隊,子彈少的可憐,平時打仗都舍不得用,更別說是訓練了。
按照黃埔軍校的標準,步槍射擊十發子彈要八十分才算是及格,也就是平均每發子彈打中八環。這個標準可以說并不是很低,在普通的部隊里,要求就沒有這么嚴格了,有些部隊要求就更為松懈了,只要是士兵將子彈打到靶子上就算是及格。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此時的中國剛剛經歷了幾十年的軍閥混戰,根本沒有時間來發展自己,更沒有時間來練兵。這個時候的士兵,大多是軍閥們臨時從農民家里抓來的壯丁,長這么大根本就沒有摸過槍,甚至是沒有見過槍,能將子彈打到靶子上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馮慕華并不想對自己的部隊要求這么低,要知道,他可是德械部隊的連長,屬于**中的精銳,彈藥充足,完全有條件進行訓練,而且他的部下都是百戰老兵,每個人對槍械都很熟悉,對他們的要求低了,那是對他們和黨國的不負責任。所以,馮慕華給他們提出的要求也是平均打中八環才算是及格,完全是按照軍官的標準來訓練他們。
盡管三連的士兵都是老兵,但并不是人人都是神槍手,在馮慕華的嚴格要求之下,還是有一些人沒有達到標準,被馮慕華用各種方式進行了制裁。
馮慕華正式就任之后,每天就像這樣對自己的部隊進行嚴格的訓練,不知不覺中,部隊里開始有一些怨言在蔓延。
馮慕華手下有三個排長,一排長霍家成、二排長劉子昂都是黃埔軍校武漢分校的畢業生,跟馮慕華算是廣義上的同學,而三排長焦力田則跟孔衛華一樣,是正兒八經的行伍出身,是靠著自己實打實地功勞提拔為排長的,因此,在他的內心里,他對馮慕華和霍家成、劉子昂這種學生出身的軍官多少是有些輕視的。
尤其是馮慕華,人們都知道他之前是干特務的,在人們的觀念里,特務就沒有好人,從明朝其實的東廠和錦衣衛就說明了,凡是干特務的,干的都是殘害忠良的活兒。
焦力田是個標準的農家莽漢,沒有讀過什么書,沒有多少見識,根本不知道領袖任用特務的原因,在他的印象里,這群人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專門想著怎么樣去變著法的害別人,所以他內心對馮慕華本來就是有一定的抵觸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