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諸如此類的遠古魔法，風嘯堪稱“財大氣粗”，但他也沒有把它們當大白菜那樣一股腦地全撒出來。
給10名學生的秘術中，有很大一部分的魔法，只是這千年來由三族的部分杰出人物創造出來的，并非遠古時代先賢的遺產。
至于優劣高下之分，就見仁見智了。
在風嘯看來，歷史總是向前發展的，魔法在本質上應該也是一樣，按尋常規律來說，由這幾千年來的一代代英杰創造并完善的魔法應該更勝以往，可實際上，末法年代的到來，讓整個文明出現了嚴重斷層。
而這種程度的斷層，并非哲學所闡述的發展規律中，那種曲折發展，回旋往復的暫時性倒退，而是實打實的文明逆流，時代夭折。
尤其是在頂級魔法的層面上，實話說，當代那幾個明面上的，受到無數魔法師爭相推崇的魔法術式是遠遠比不上數千年前那個百花齊放，圣者圣靈多達雙手之數的上古文明時代的。
當然，過于厚古薄今也未免有些太過武斷，如今這個世代，圣者不出的最大原因還是逐漸衰竭的環境，非人力之過。
再者，即便這些魔法稍遜于先代圣者們代代相傳并歷經千回百轉的智慧結晶，卻也絕非凡品，至少，比書院里用來教導一般學生的大路貨要好上太多太多。
至于風嘯之所以不全給遠古術式，也并非是因為敝帚自珍，或者不信任這些學生，他如果不愿意，今天壓根不會說這么多，而且客觀來講，無論他傳授的是什么，都堪稱彌足珍貴，若是公之于眾，足以引得無數豪門權貴趨之若鶩。
再說了，就算風嘯有所保留，也無可厚非，古來圣賢尚且多愛惜羽毛，軍隊里一直沒拿到“道德高尚獎”的風嘯可沒心情去體驗一番“待得百花成蜜后，為誰辛苦為誰甜”的滋味？
他不過是來臨嵐書院過渡幾年，擔任個班級導師已經是很給面子，原則上講，壓根沒必要嘔心瀝血，將看家本事傾囊相授。
現在這種情況，都是因為當時在競技場的意氣用事，一不小心就跟高年級締結了比斗之約。
若沒有這件破事，他百分百只會舒舒服服地當個普通講師，咸魚地度過幾年，或許心情好的時候，會給學生開開小灶，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在“園丁”路上越走越遠，甚至為了給這些小伙子、小姑涼搞點外掛，連自己的身體和修為都受到了嚴重創傷。
這么無私貢獻的精神，在現在這個越來越精致利己，越來越重視投入產出風險比的教育環境里，可以說是風毛菱角了吧···
嗯···風嘯覺得用“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這句詩來形容一下自己，也毫不為過……
簡單做個對比，像是一年以前，當風嘯以蕭風的身份受聯盟各頂級實驗室的邀請，為一些才華橫溢，智力超群的年輕科學家開授講座的時候，也不過是東拉西扯了幾個小時，稍微傳授了一點個人的經驗罷了。
何曾會和今天這樣，如一名辛勤的園丁，為眼下這十幾朵三族的未來花朵，一把屎一把尿地仔細灌溉著……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擔心這些學生會因此少年得意，忘了本心。
單就風嘯個人而言，他的底蘊是非常可怕的。
就如他剛才吹過的牛皮，很多東西，他都是如今最初的傳承。
不說別的，就是他手上稱得上頂尖兒的遠古魔法便不止百十個，各屬性的基本都有，拿點干貨出來，真不是什么難事。
只是，盡管帶的這批學生在常人眼里都是天之驕子，但比起遠古的那些人杰，就明顯差了好幾個檔次了，除去露西等少數兩三個天賦出眾的學生外，大部分學生的魔力儲量和魔法天賦都算不得出眾，若是正常成長，未來能成就圣魔法師的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