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瞇起眼,冷冷道:“我再問你一次,外邊還有沒有孟家的族人?”
“沒有了,我對天發誓,這次是真的沒有了。”
“好,我說過,只要你乖乖跟著我,我保你衣食無憂安度晚年,甚至給你延續孟家香火,但從今往后,你若是再敢耍伎倆,我就親手剁了你。”
說罷,秦川把孟圭明往地上一扔,然后轉身,手中長刀往孟忠嗣的脖子一抹。
孟忠嗣捂著脖子,喉嚨里發出和大魚頭一樣的咕咕聲。
秦川轉身走開,羅大牛提刀上來,老黃把孟忠嗣的脖子拉長。
刀光閃過后,老黃把孟忠嗣的人頭扔在孟圭明身前。
孟圭明驚恐地往后退,然后跪在地上嗚嗚嚎哭。
秦川去檢查了另外兩個兄弟的傷勢,一個大腿被砍了一刀,傷口不算深,但很長,差一丁點就砍斷動脈了。
另一個兄弟也是被長槍捅的,槍頭穿過棉甲,剛好捅破肚皮,幸好沒傷及內臟。
這兩個兄弟的傷勢,只要處理得當,應該沒什么大礙。
如果傷口感染,那就只能聽天由命,或者只能靠他們的體質硬抗過來。
安頓好兩個受傷的兄弟和大魚頭的尸體,秦川站在一塊高地上,俯視那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礦工,大聲說道:“你們都聽到了,我的兄弟喊我大當家的,沒錯,我們以前是一伙殺人不眨眼的山賊,孟圭明只是我手中的傀儡。”
聽到他的話,那群俘虜的礦工突然一陣騷動。
“不論賊也好,官也好,你們只要跟了我,我保你們人人吃飽穿暖,保你們不受人欺凌,從今天起,所有人每天管三頓飯,隔天加一碗肉湯。”
“下礦的鑿工背工每出一百斤礦加工錢二十文,爐丁每出百斤生鐵加二百文,干得多自然掙得多。”
“有想跟著我混的,每人月錢二兩銀子,不用你下礦賣苦力,但要你上陣殺敵,只要你有能耐,我保你以后榮華富貴,子孫后代衣食無憂。”
“現在,都給我按礦工爐丁站好,一個個排好隊上山梁領肉湯,挨著來,誰敢亂了規矩老子第一個收拾他。”
說罷,秦川便轉身往山上走。
不論礦工還是護院家丁,亦或是種地裁衣的流民,秦川打算全部按月復工前,工種不同月錢多寡不同,讓他們都按規矩辦事。
至于九箕山老匪,一直以來都是按分紅的形式,每次出去打劫所獲,都會拿出一部分來分。
孟家莊的錢糧沒拿出來分,秦川沒說,但九箕山老匪們都知道,大當家的以后會給他們每人一份榮華富貴。
聽完秦川的話,那些礦工面面相覷半響,終于有人率先出來排隊,接著一窩蜂涌了上來。
被九箕山老匪用刀背一頓亂打后,才一個個規規矩矩地排好隊。
孟忠嗣帶出來三百個礦工,死傷六七十個,逃回礦場近百個,被俘虜的攏共一百四十六人。
加上之前逃出來的四五十人,秦川手頭已經有將近兩百個礦工了,礦場里還有五百多個。
但,孟忠嗣和他的孟家護院一死,礦場里就亂了套。
幾個能說得上話的小管事、賬房先生、礦頭等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其他礦工更是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糟糟的。
不時有三五成群的礦工逃出來,一頓告饒后,得以進入領肉湯的隊伍。
秦川帶了不少昨天煮熟并晾干的馬下水,但只帶了一口大鍋,那鍋肉湯很快就見了底。
他干脆朝礦場大喊,讓里面的人帶幾口鍋出來,順便再挑兩擔水。
沒想到,他的話竟然還真管用,里面出來十幾個礦工,扛著幾口大鍋,有兩個還挑著水,走的還是正門,箭樓上的礦工也沒放箭阻止。
鍋來了,水也來了,一麻袋熟透并晾干的下水倒進鍋里,燒起附近割來的荒草,大鍋很快就滾了起來。
等所有人都能吃上肉湯的時候,礦場里終于走出來一行衣著整齊,看模樣不是小管事就是賬房先生和礦頭的人。
“我等愿降,還望大管事善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