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口距婁煩足足有九百多里路,秦川本以為范家的人至少也要十天八天之后才會出現,沒想到他們竟然來得這么快。
而且來了足有一百五六十人,看這陣仗,應該是想來接應范永升,并把那批錢糧運到張家口。
他們可能還不知道,范永升和兩個范家后生已經死了,包括幾十個范家護院。
至于那五千石糧食和七千兩銀子,就是天王老子來了,秦川也不會交出去。
“介休范家登門拜訪,煩請孟老爺出來說話。”見門樓上沒動靜后,來者又喊了一聲。
“諸位請稍等,這就去請孟老爺。”
秦川應了一聲,然后下樓找孟圭明,心想你倒是登門啊,老子就是把大門敞開了,看你敢不敢進門。
若敢進來,統統宰了,搶馬匹搶兵器,連衣服都得給你扒光了。
對于這些在中華大地餓殍遍野之際卻把糧食賣給外敵的狗漢奸,秦川就沒想過心慈手軟。
下了門樓,秦川沒急著找孟圭明,而是安排九箕山老匪帶著前兩天才開始編練的鄉勇埋伏在莊內,就等范家的人上門。
安排妥當之后,才領著孟圭明上了門樓。
“沒錯,是范家的人,領頭的是范永斗長子范三撥,就是那個穿黑色披風身騎白馬的后生。”
看清了外邊的人,孟圭明朝秦川低聲說道。
秦川遠遠看去,依稀見范三撥長得挺人模狗樣的,穿戴也整齊,只是那臉色似乎有些陰霾。
“你想殺范三撥嗎?”秦川忽然問了一句。
“當然想,范永升殺了我全家,我也恨不得殺他全家。”孟圭明咬著牙,眼含恨意地回道。
秦川點點頭:“你跟他們說,那批錢糧已經被黃叢山和臨縣的賊寇劫走了,范永升和那些護院也被賊寇殺光了。”
“他們若是想進來的話,你就說莊上剛剛糟了匪,還有些雜亂,招待不了這么多人。”
“是。”
孟圭明順從地點頭,這才朝外邊揚聲喊道:“小老兒不知賢侄來訪,有失遠迎,還望賢侄海涵。”
身騎白馬的范三撥朝他拱了拱手,面無表情道:“見過親家公,三撥冒昧來訪,是為了我四叔及那批錢糧而來的,請問親家公,我四叔和錢糧可在莊上?”
孟圭明故作悲傷,長嘆一聲:“唉,賢侄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孟家莊遭賊之際,范四叔與你兩位堂兄弟,連同那數十個護院全都死于黃叢山及臨縣的賊寇之手,那些錢糧,也被賊寇劫走了,小老兒沒能護得范四叔和那些錢糧的周全,心懷愧疚,無顏面對范家啊。”
一聽這話,范三撥便臉色大變:“你說什么?”
“小范四叔和其他范家的人都已死了,那些錢糧也被賊人劫走了。”
“不可能!”范三撥猛地搖頭。
“當初糧食發運你家之時,你明明說孟家有一隱蔽密室,可借予范家暫存錢糧,保證孟家的人和錢糧都安然無恙,但如今,你卻告訴我,四叔和錢糧都沒了?這是何道理?”
孟圭明又嘆了一聲:“賢侄,此事你信也罷,不信也罷,范四爺的的確確已經死了,那批錢糧也確實被賊人給劫走了。”
“賊人若有如此大本事,你卻為何能躲過一劫?”
“因為小老兒一直在門樓上指揮防備,賊人沒能攻陷這座門樓。”
“哼!那我四叔和其他人的尸首呢?”
“就說被賊人燒成灰了。”秦川在旁提醒道。
孟圭明大聲應道:“范四叔和那數十個護院的尸首,已被賊人一把火燒成灰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