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就有勞先生了。”秦川拍著大腿笑呵呵道。
“大管事無需客氣,繼宗分內之事罷了。”
兩人聊得熱乎,宋知庭則一人坐在旁邊悠哉悠哉地喝著茶,只不時賠笑幾聲而已。
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出謀劃策,治理地方之類的事本就不是他專長,也不是他所好,原先處理孟家莊里里外外的事都忙得他昏頭轉向,差點撂擔子不干了。
他這輩子,就好丹青水墨這一口,當年名落孫山也是因為這一口,后來被大當家的騙上九箕山做了壓寨軍師,不愁吃不愁喝,還每日里大把時間作畫,逍遙自在樂不思蜀,功名利祿之類的玩意早被他拋到九霄云外了。
如今有王繼宗來分擔工作,他高興還來不及,巴不得把所有事情都扔給王繼宗,然后玩他的丹青水墨去。
縱然如此,王繼宗還是有些擔憂,不敢夸夸其談,時而還向宋知庭請茶。
畢竟宋知庭是秦川的軍師,自己就相當于在搶人家飯碗,所以一來就說“敬佩末席”這四個字,以示自己沒有爭權之心。
秦川早看出來了,只是不點破而已。
聊著聊著,不經意間聊到縣城那兩間鋪子,知道秦川在為掌柜的事發愁時,王繼宗便主動推薦了一個人,他的同窗好友,有個很霸氣的名字,叫羅文天,家在靜樂縣城,因生性好玩酷愛結交四方好友,以至于學業荒廢,州試兩次都考不上,連個秀才都混不到。
后來,羅文天干脆不考了,給靜樂大戶吳家當賬房先生,日子倒也過得滋潤。
但這羅文天不光生性好玩,還風流成性,偏偏又長了一副好皮囊,時常出沒勾欄就罷了,竟然還勾搭上了吳家的二小姐,被吳老爺捉奸在床,差點被給他打死。
吳家乃高門大戶,而羅文天不過一小戶而已,家中又有妻有子的,吳家當然不可能把二小姐嫁給他做妾。
于是,羅文天被轟出吳家,丟了飯碗不說,還差點在縣城待不下去,他只要走在街上,被吳家的家丁護院瞧見,上去就是一頓打,三天兩頭鼻青臉腫的。
后來還是他遠在太原的老師看不過眼,開了口,吳家這才罷休。
但從那之后,羅文天就一直賦閑在家,不論是開鋪經商的,還是給家中小孩請先生的,都不敢請他,生怕他勾去自己老婆女兒。
他妻子每日遭人白眼,閑言碎語不斷,一怒之下便帶著孩子回了娘家,羅文天趕去哀求,卻被老丈人趕出家門,扔給他一紙休書。
從此,羅文天就成了當地的笑柄,他父母也氣得差點沒把他趕出家門。
王繼宗猜測,他這會兒正為飯碗的事發愁,因為他父母年事已高,家中田地也本就不多,年年大旱收成又少,就在不久前,王繼宗還遣人接濟過他一回。
聽完王繼宗的話,秦川揉了揉下巴粗硬的胡子渣,有點猶豫了。
這貨是個西門慶啊,自己肯定要搶了幾個漂亮女人回來做壓寨夫人的,萬一,被他給綠了咋辦?
但現在又急需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