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且看。”
秦川又笑了笑,指著不遠處的另外兩幫人馬,說道:“那伙人領頭的叫巴山虎,他曾殺我許多兄弟,搶我孟家莊糧食,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至于另外那伙人,領頭的有個叫李彪風,還有個叫通天柱,這兩個……秦某曾經在洪洞九箕山落草立寨,那李彪風就是我麾下二當家,但他與通天柱聯手,里應外合占了我的寨子,殺了我幾百兄弟,這仇若是不報,秦某死都不瞑目!”
“只要少將軍幫秦某殺了那幾人,秦某定當將孟家莊和數千錢糧拱手奉上。”
張可望眉頭一皺:“你還敢與小爺談條件?”
張定國則稚氣冷笑道:“大哥,他是在挑撥離間,想讓我等跟那兩伙人廝殺起來,他好從中漁利。”
秦川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這兩個小娃娃,一點都不笨啊。
看來,得趕緊溜了,萬一這倆娃突然翻臉,他可就危險了。
秦川朝那倆娃和藹地笑了笑,又突然朝任亮郭彥,王剛豹五的方向大喊:“李彪風,通天柱,巴山虎,你們幾個狗娘養的給老子聽好了,八大王兩位義子是我兄弟,兩位少將軍會替老子取你們狗命的,你們就等著吧。”
還沒喊完,不等別人反應過來,他就調轉馬頭,往孟家莊疾馳而去。
張可望和張定國始終還是少年,機靈是夠機靈了,但經驗尚不足,初聽到他這番話時,都楞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時候,姓秦的已經跑出數十步,再追去已是來不及了,彎弓搭箭恐怕也遲了。
張可望氣得牙癢癢:“給小爺攻進孟家莊,生撕了那狗賊!”
“不可。”張定國急忙攔住他。
“大哥,我們遠道而來,既人困馬乏,又沒有任何攻城器械,連大盾都沒幾張,貿然攻上去的話,恐怕只會損失慘重啊。”
張可望定了定神,稍微恢復了理智,也覺得冒然攻莊有些不妥,于是大手一揮,道:“原地結陣,埋鍋造飯掏水喂馬,休整一個時辰,再到婁煩找些木材打造攻城器械。”
他那三千騎兵紛紛下馬,去打水的打水,刨灶的刨灶,還有好幾百人涌進早已滿目瘡痍的婁煩鎮搜羅木材。
郭彥任亮和王剛豹五馬,也早就派出一支人馬進婁煩了。
小小的婁煩鎮經歷了幾場戰事,那三百戶民居不論茅草屋還是磚瓦房,早就被拆得七七八八了,一條天來了之后,又拆掉了剩下的一小半,包括王家大院那些大屋,幾乎所有屋梁都被拆下來拿去孟家莊撞墻,最終又被秦川派人搬進了孟家莊。
如今,孟家莊里面堆滿了橫梁、門板、床板、木柜等等,而婁煩鎮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
三家賊寇從不同的方向涌進婁煩,很快便匯聚在王家大院,亮出刀槍,準備火拼。
因為婁煩的木料已經不多了,只剩王家大院還有幾間屋子。
郭彥任亮的兵力最少,當然不想跟八大王的騎兵火拼,王剛豹五人馬雖多,但他們跟八大王同屬義軍,自然也不想火拼。
要知道,八大王可是義軍三十六營中風投最勁的一家。
當然,逼不得已的時候,他們才懶得管你什么八大王九大王的,擋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殺。
更何況,姓秦的剛剛還說,他跟八大王兩位義子是兄弟,哪怕他們都知道這是姓秦那狗娘養耍的離間計,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那兩個小屁孩真被姓秦的給忽悠了,突然轉頭咬他們一口就不好了。
那只是兩個小娃娃啊,能有多大心計。
于是,郭彥任亮和王剛豹五,各自帶了幾個手下,幾乎同時策馬朝張可望那伙人馳去。
得去談談聯手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