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煩巡檢使,孟家莊大管事,秦川。”
漢子皺著眉,定定望了他片刻后,又道:“秦大管事有什么話要轉達杜老爺的,且快快說來吧。”
秦川直截了當問道:“杜英廣一個月付你多少銀子?”
那趙姓漢子不說話,只微皺眉頭望著他。
秦川又道:“過來跟我,我給你翻一翻,除了銀子之外,日后也少不了你和你那些兄弟的榮華富貴。”
“呵,呵呵……”那漢子搖頭失笑,“趙某志不在杜家,也不在婁煩彈丸之地,恐怕要讓秦大管事失望了,若大管事想捉拿逃兵前去換取功勞的話,大可亮出刀子敞開來說話。”
秦川搖頭笑道:“不日前秦某剛斬了數千流寇首級,不缺功勞,趙兄弟的腦袋對秦某來說值不了幾個錢,秦某想要的,是趙兄弟和你那些個兄弟的人。”
“至于婁煩這彈丸之地……秦某之志當然也不在此,而是在于整個天下,以東海至烏斯藏,南北以瓊州府至塞北大漠的這片天下。”
趙姓漢子眉頭一皺:“你要造反?”
“沒錯,我要造反,要奪取這天下,地盤、兵馬、糧餉我都有,只要你們肯過來跟我,保管你們日后飛黃騰達。”
那漢子沒說話,只定定望著秦川。
秦川也不急,靜靜等待他的答復。
良久,那漢子搖了搖頭,道:“恐怕要讓大管事失望了,我等兄弟已經領了杜家的月錢,吃了杜家的酒肉,如今已是杜家的人了。”
秦川微微皺著眉頭:“若杜家消亡了呢?”
漢子也皺眉:“大管事要對杜家動手?”
秦川坦然點頭:“不止杜家,我會把靜樂嵐縣兩地的所有大戶,統統連根拔起。”
“呵呵。”漢子莫名失笑,“大管事壯志凌云,趙某佩服,但靜樂嵐縣兩地數十大戶在此早已根深蒂固,實力不容小覷,且彼此相互間合縱連橫,錯綜復雜,又豈是大管事輕易拔除的?”
秦川再次笑道:“不若趙兄弟先到孟家莊住一陣子,且看我如何拔除那些大戶?”
“免了吧,趙某領杜家的餉銀,吃杜家的酒肉,不能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趙兄弟大義,秦某佩服,可是……秦某并不想動干戈,可趙兄弟實在是令秦某很為難啊。”
“大管事要殺趙某?”
“非也,秦某只是想把趙兄弟搶回孟家莊而已。”
話音剛落,秦川便猛地縱馬前沖,并抽出一支標槍,朝那漢子的坐騎擲去。
那趙姓漢子反應極快,迅速抽出一面盾牌,探身一擋,那支標槍便扎破木盾,擦著他的手臂穿出數寸。
一擲一擋之間,秦川已經縱馬到了他近前,第二支標槍也擲了過去。
漢子不管那支標槍,而是將手中盾牌朝秦川一扔,并反手抽出腰刀,縱身一躍。
戰馬身中標槍的一剎那,漢子高高躍起,以破山之勢朝秦川一刀劈來。
秦川反應也極快,硬生生扭過半個身子,并舉起手中標槍。
只聽“咔嚓”一聲,漢子的腰刀劈斷標槍,生生斬在秦川肩頭。
秦川肩膀吃痛,怒喝一聲,把手中截斷的槍尾掃了過去。
趙姓漢子本想破釜沉舟一擊斬殺秦川,但刀子斬在肩頭之后,就意識到不妙了。
姓秦的在里面穿有一件棉甲,又經過標槍抵擋,腰刀入肉并不深,要不了姓秦的性命。
當姓秦的把標槍掃過來的時候,他身在半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那桿標槍就生生掃在了他門面上。
“砰”的一聲,漢子摔落在地,滿臉是血。
秦川縱馬繞回來,忍痛下馬,把手中長刀架在他脖子上。
“趙兄弟,跟我回孟家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