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只是想提前和范家接頭,查驗糧食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可以先吃掉這伙人,再圖謀其他敵人。
“大當家的,要不咱們在金蓋山設伏吧。”劉有柱突然湊過來說道。
秦川搖搖頭:“此時再設伏,恐怕是來不及了,建奴行軍不可能沒有探子,瞞不過對方,咱么只能以逸待勞,騙他們上鉤,再突然襲殺。”
又仔細想了想后,秦川便下令道:“把人分成兩部,一部三百人留在河邊的緩坡上,不要太靠近糧車,隨時準備好沖殺下來,另一部隨我在河邊迎接,不要帶那么多標槍,藏在糧車后面,等建奴半渡的時候,聽我口令隨時沖殺。”
“李頂梁,你派些人去拆了幾間地窩子,在河灘上鋪一條路出來,讓建奴知道,咱們在歡迎他們。”
“開戰的時候,先以標槍破對方前鋒,準頭有把握的就瞄人,先殺對方的巴牙喇,這些人是建奴的精銳,基本都披雙甲甚至三甲,有部分巴牙喇把鐵甲穿外面,很好認,就算不穿外面的,周身也會很臃腫。”
“劉有柱,你先帶人拆掉幾個地窩子,把木料準備好,開戰之后馬上在西邊兩百步的河灘上鋪橋,然后帶三百人從那殺過河,包抄建奴,把建奴逼進東邊金蓋山山腳那片狹窄的河灘里。”
“趙武,你告訴巴圖,讓他帶他的八十部族勇士,也準備好木料,等劉有柱一過河,就立馬鋪路過河,不用跟建奴硬拼,只需牽制住對方就行了。”
“是。”
趙武轉頭,對旁邊的巴圖嘰里呱啦一陣。
巴圖聽罷,朝秦川重重點頭,拍了拍厚實的胸膛。
秦川又道:“趙武,你挑二十個弓箭使得好的,跟我在河邊迎接建奴,一開戰就先射對方的將領,對了,建奴的馬匹披甲率如何?”
趙武回道:“很少,建奴缺鐵,戰兵披甲率也只有三到四成而已,披甲的戰馬寥寥無幾,但他們的將領基本都披了兩層甲,二十步距離用破甲箭也很難射得穿,介時我會先射他們的馬匹,再以標槍破甲。”
“好,到時候你隨機應變,廖三槍隨我沖陣,你們兩個對建奴最為熟悉,跟大家講一講他們的戰法吧。”
“是。”
趙武從旁邊折了根樹枝,抹平地上的泥土,舉著火把在地上邊畫邊講解。
清水河邊開始忙碌起來,關帝軍們開始喂馬、拆地窩子、檢查兵器等。
……
天亮時,北岸的幾座山梁上,現出了后金探子的身影。
沒多久,一支騎兵出現在北岸。
五百人左右,領頭是一個身穿鐵甲的魁梧大漢,那副精美的扎甲在朝陽下閃閃發亮,但座下的坐騎卻沒有披甲。
南岸這邊,秦川率領三百關帝軍騎馬立于河邊五十步之外,劉有柱率三百人留在后面兩百步的山坡上,或坐或趟,或站起來好奇觀望,扮做馬夫和搬卸工,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巴圖和八十個族人也在那。
“大管事,攏共五百人左右,韃子三百人,建奴約兩百,披甲人約八十,應該是一個牛錄的兵力,建奴每個牛錄十七八個巴牙喇。”
趙武細看片刻后,湊到秦川耳邊低聲說道。
秦川點點頭,然后領著李頂梁和趙武,緩緩走近河邊。
這一段的清水河水位高漲時,有五丈寬,干涸后,邊上的河床都結實得可以行騾馬車了,只剩河中央和幾尺小溪和一丈拌雜的石頭的淤泥。
他們徑直走進河床,離建奴二十步距離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