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建奴剛動,他便和部下跑回車墻后面,取出標槍,手握木盾,在緊張不安中靜靜等待。
西側的李頂梁和劉有柱齊齊吆喝一聲,手下兩百二十六將士也紛紛提盾握投槍。
南面尾端沒有敵人,所以那里的一百守軍調了八十人去協助右側。
建奴和韃子當然還不至于被激到失去理智,剛到八十步距離,他們便紛紛停下來,并彎弓搭箭,仰空約四十五度,隨著弓弦砰響,數百支利箭撕破蒼穹,呼嘯著朝車陣鋪天蓋地落下來。
秦川依住糧車蹲在地上,把盾牌舉過頭頂。
很快,他手臂一震,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密集的噼里啪啦的聲音,還有不少慘叫聲。
木盾的遮擋范圍有限,仍有數十關帝軍中箭了,但有盾牌擋住要害,而且拋射的輕箭威力很小,中箭的關帝軍基本都是些皮肉輕傷,對戰斗力的影響有限。
建奴和韃子一邊往前沖,一邊抽出箭支,六十多步的時候又是一波箭。
如此反復,連射三波箭之后,建奴進到了四十步距離,然后又一分為二,一部分依然邊射箭邊推進,依然要用拋射越過車陣,所以威力同樣不大。
另一部分建奴則收起弓箭,抽出刀子,嗷嗷叫地朝糧車殺過來。
“殺!”
秦川大喝一聲,依然把木盾擋在身前,同時一擰身,把手中標槍狠狠投了出去。
“殺!”
兩百關帝軍只有小部分手腳中箭失去戰力,仍有一百八十人兵力,齊齊擰身,一百八十支標槍便呼嘯而去。
沖在最前頭的建奴紛紛舉盾,一部分倒霉的被標槍生生釘在地上,更多的是用盾牌把標槍擋了下來。
但,盾牌上掛著一根標槍,很影響盾牌的使用。
第二輪投槍的時候,很多人就因為盾牌舉不正而中標倒下。
第三輪投槍過后,沖在最前頭的敵人,已經倒下了近百人。
這時候,建奴也已經十五步距離,投標已經無法越過車墻命中對方了。
“按計劃,撤!”
秦川大喊一聲,然后率先往后撤退。
關帝軍也紛紛撤退,途中難免有中箭倒地者,但大多都被身邊隊友拉扯著爬起來,繼續往后撤。
撤了十五步距離,一部分關帝軍停下腳步,轉身,對著剛剛鉆過糧車的建奴前鋒又是一波標槍。
這些建奴前鋒基本已經扔掉了笨重的盾牌,本以為尼堪會直接退回第二道車墻,于是便嗷嗷叫著鉆過第一道車墻,然后生生吃了一輪標槍。
僥幸不死的,急忙縮了回去,在車墻后哇哇大叫。
另一部分關帝軍則直接撤回第二道車墻,從車墻后面點燃的數十堆炭火中,撿起早已把槍頭燒得通紅的火標槍,然后回過身,躲在車墻后面靜靜等待。
途中停下來的關帝軍把死傷的戰友都帶上,并迅速撤了回來,然后躲在車墻后面用拋投標槍的方式,繼續壓制對方,不讓對方沖過來。
雙方的遠程對攻中,正面的關帝軍死傷已有八十多人,陣亡十三,重傷二十多,剩下的輕傷大多仍有戰斗力。
劉有柱和李頂梁的西側,死傷也跟正面差不多。
這就是秦川不想跟建奴正面決戰的原因,因為傷亡太大,而且很可能會輸。
但如果建奴進圈套的話,這一把肯定能穩贏了。
建奴那邊,光正面死傷就已過百,而且被標槍扎中那些基本都失去了戰斗力,大多還離死不遠了。
在后面壓陣的阿山臉色很難看,這么大的死傷超出了他的預料,算得上死傷慘重了。
幸好,他的巴牙喇還沒有壓上去。
如今,第一道墻已經奪下來了,跟第二道墻的距離只有三十步,弓箭手可以躲在車墻后面拋射壓制對方,先讓死兵去廝殺一番,打開第二道墻的缺口,然后把巴牙喇派上去,一鼓作氣攻進去。
想到這,阿山冷哼一聲,帶著四十巴牙喇緩緩策馬前行,想到那道車墻后面去指揮。
范永斗沒敢讓自己的護院參戰,自然不敢跟在他身后,只恭維幾句,說幾句祝大人大獲全勝之類的好話之后,便躲到后面去了。
阿山也沒理會他,若不是看在他以后還能給大金國運糧食的份上,早就逼他把那兩百護院堆上去送死了。
如今也用不著那兩百尼堪廢物了,正面的第一道墻已經到手,第二道墻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