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靜樂城就城墻抵擋,壓力也不比靜游鎮少多少。
……
三月十六日,明軍到了,天剛亮就有一批接一批的哨探從北邊而來,沿著靜樂城轉了一圈又一圈。
中午時分,明軍主力到了,沿著汾河邊上的官道浩浩蕩蕩而至。
北城墻上,那些正搬運礌石滾木的民壯一看到黑壓壓的軍隊逼近,嚇得連滾帶爬地逃下城墻,老黃帶一群關帝軍又是罵又是打的才勉強讓那群人鎮定下來。
城墻上的關帝軍也有些騷動,他們還沒跟這么多軍隊直面廝殺過。
明軍兵臨城下的消息傳入城中之后,數千百姓更是慌作一團,到處是呼兒喚女和哭喊聲,好一陣雞飛狗跳。
秦川頭上戴了一頂嶄新的明盔,頂上豎一根避雷針,上面系著紅纓,主要是為了方便讓關帝軍看到他。
身上穿了一套擦拭得明亮的扎甲,一塵不染的甲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明軍很狂,徑直開到城外一里才停下來就地休整。
秦川的紅衣將軍炮前幾天才拉出來打靜樂城和沿途兩個村寨,明軍還不知道他有打得這么遠的火炮。
在他們的常識里,只有紅夷大炮和八尺以上的大佛朗機炮才能打出一里遠的距離,這樣的大炮,一個小小的千戶是不可能擁有的。
大軍停下后,一支盔甲鮮明的騎兵則緩緩朝城門靠近,領頭是幾員身著明甲的將領,其中還有兩個穿著寶藍色官服,白面無須的官員,應該是監軍的太監了。
那伙人到了城外一百步才停下來,然后紛紛抬頭,朝站在城樓上最為顯眼的秦川往來。
“城上可是寧化守御千戶所秦川?”一個太監用尖細的聲音喊道。
秦川回道:“正是秦某人,不知足下何人?為何要率軍進逼我靜樂縣?”
“咱家乃司禮監掌司官王德化,奉旨前來拿你問罪,剿平婁煩賊窩。”
“原來是王公公,敢問公公,秦某何罪?為何要拿秦某問罪?婁煩又有何罪?”
“哼。”王德化冷哼,“秦川,你擅殺上官,私鑄火炮,大肆招兵買馬,意圖謀反,咱家就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拿你問罪!”
“呵呵,王公公剛才所說,可有證據?”
“太原城外三百人頭樹便是證據。”
“你有何證據那三百人頭樹與我有關?”
“就憑……哼!秦川,任你牙尖嘴利,今日也難逃一死!咱家勸你還是乖乖開門受降,還能少受些苦頭,如若不然,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呵,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廢話了,有本事打上來取秦某人頭,沒本事的話回去給褲襠多撒點檀香,我隔著大老遠都聞得到你襠下那股尿騷味。”
“你……”
王德化氣得胸口直喘,原本就尖細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更為尖銳了。
秦川沒往下說,而是示意手下幾門火炮瞄準王德化,準備收拾這賣主求榮的死太監。
李洪基的大順軍兵臨北京時,就是這吊毛開城門把李洪基引進北京城的。
若能趁機轟死這吊毛,也算是為人間除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