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考慮,明年是直接穿過河套地區,追擊林丹汗,還是先在寇略宣大兩地,震懾明軍,順便劫掠些錢糧回來應付寒冬。
沉思良久,皇太極突然把手重重敲在地圖上的宣大一帶。
明廷已經察覺宣大兩地的將官與大金國有往來了,連宣鎮巡撫都被逮拿下獄,很多將領也換了人。
若追擊林丹汗,難保明軍不會從后面襲擊他。
所以,明年要先入寇宣大。
明廷雖然在那兩地駐扎重兵,但許多軍鎮守將與大金國有往來,大可放心地進去劫掠。
只要把宣大洗成白地,明軍就得重新建立補給,短時間內必然無法遠征,他就可以放心的去收拾林丹汗了。
而且,大同南邊就是姓秦的地盤。
不久前,姓秦的在清水河放了他鴿子,害他的兵馬在清水河整整呆了三個月,著實可惡至極。
這次,定要血洗靜樂縣和嵐縣,除滅那姓秦的。
……
河南輝縣以北,白鹿山大羅口。
曹文詔領著三千兵馬正往輝縣的方向而去,前方忽然一騎飛奔而來,他旁邊的曹變蛟和幾名隨從急忙策馬往前,攔在曹文詔身前。
看清那名騎士是自家探馬之后,曹變蛟等人這才讓開。
“將軍,輝縣的賊寇已經退走了。”那名騎士到了跟前,邊喘著大氣邊說道。
曹文詔沒有絲毫意外,只淡淡問道:“退往何處了?”
“高迎祥與李洪基領三萬人,往修武一帶去了,張秉忠則和另外幾家的魁首加一塊也有三萬人左右,正翻越太行山,往陵川的方向而去,但在奪火村隘口被山西游擊將軍秦川給截住了。”
“哦?秦川?”
曹文詔眉毛一挑,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他帶了多少兵馬來?”
“聽說只有一千五百兵力,不久前還在綿山一帶以這一千五百兵力大破九千賊寇,斬首李養純,生擒劉國能,山西總兵張應昌和監軍閆思印去索要首級和俘虜時,那人一個子也不給,雙方還差點打了起來。”
“只一千五百人?”
曹文詔的眉頭皺了起來:“張秉忠可不比劉國能之流,又有三萬大軍,秦川那一千五百人馬如何擋得住?”
“標下回來報信之前,他已將所有兵力都扎在隘口旁的邊隘山上,并修建工事,看模樣的想據山而守,借助張秉忠的去路。”
“嗯,下去吧。”
“多謝將軍。”
那探馬走后,曹文詔便緊鎖眉頭,靜靜思索。
良久,他忽然莫名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曹變蛟疑惑地問道:“叔,咱們去追高迎祥,還是去堵張秉忠?”
“秦川僅憑那點兵力,恐怕是擋不住張秉忠的,咱們去幫他一把吧。”
旁邊有個將領不解地說道:“將軍,張全昌就在澤州城一帶,離奪火村隘口比咱們近多了,他不會去救援秦川嗎?”
曹文詔搖頭:“張全昌乃宣府總兵,秦川跟宣大晉三地許多將官都有仇,尤其得罪宣府最甚,不久前又得罪了張應昌,張全昌巴不得他死,不可能會去救他的。”
說著,曹文詔高喊一聲:“掉頭往西,兩日內務必要趕到奪火村隘口。”
曹變蛟躍躍欲試道:“叔,張秉忠那小子太滑溜了,這次咱們定要逮住他。”
“好,逮住了大家伙論功行賞,吃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