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個,正是引發炸營的罪魁禍首,黎德發。
此時的黎德發面如金箔,頭發凌亂,身體一陣一陣地哆嗦。
被抓的共五十五人,押到臺上后,被身后的關帝軍各踹一腳在膝蓋窩上,然后紛紛跪了下來。
秦川指著黎德發,道:“罪魁禍首就是他,原老營堡小旗官黎德發,起因是操練時不認真,嘻哈打鬧,被上官訓斥了還沖撞上官,結果被上官教訓了一頓。”
“就因如此,他就煽動他人嘩變,這些人也因為訓練勞累,教官苛刻而心懷不滿,所以跟著他一起嘩變,害死了那么無辜的兄弟。”
秦川頓了頓,接著道:“我知道,不僅他們有怨言,在場的很多人也有怨言,因為這些天的訓練很苦,你們總覺得日子沒以前那么好過了。”
“可你們知道我為何要費盡周折地搞那么多訓練,為何非要讓你們吃那么多苦頭嗎?”
說到這,秦川往下環視一圈,一字一頓道:“因為,建奴要來了。”
“就在前幾日,建奴三萬大軍突然進攻得勝堡,堡內參將李全率一千三百守軍,血戰一日一夜,最終城破人亡,李全自刎而死,一千三百守軍無一生還。”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三路建奴同樣攻破了邊墻各軍堡,當地守軍幾乎死傷殆盡,這四路建奴正在宣大兩地四處劫掠,所過之處橫尸遍野,不論軍還是民,或死于非命,或被擄去做牛做馬。”
聽到這,校場里突然一陣騷動,數千新兵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的驚慌失措,有的咬牙切齒怒罵不止,甚至有的突然哭起來,或許是因為有親人好友在那些淪陷的軍堡當差。
等校場里的騷動稍微平息之后,秦川這才繼續說道:“如今,那些建奴正朝咱們這而來,頂多半個月就能抵達內長城,到時候,咱們該咋辦?”
“干他娘的。”臺下的羅大牛忽然高喊一聲。
“對。”秦川點點頭。
“干他娘的。”
“或許有人會想,建奴兇悍,不好惹,怕干不過他們。”
“那是因為,你們給朝廷當兵時,軍紀散漫,一到打仗就亂成一團,或畏縮不前,或轉身就逃,這吊樣打建奴只會送死。”
“我可以這么說,如今你們不好好訓練,打仗的時候死的就是你們。”
“今日的刻苦訓練,是在救你們的命。”
“你們若是刻苦訓練,就能干他娘的建奴。”
“你們應該還記得吧,前年年底的時候,我曾經帶著六百關帝軍出關,襲殺一千五百建奴和韃子,帶回來將近一千首級,其中建奴四百多,韃子五百多。”
“問題來了,我才六百兵力,是如何干贏那一千五百建奴和韃子,還砍了那么多腦袋的?”
“因為,我那六百關帝軍軍紀嚴明,訓練有素。”
“當時的他們或許戰陣廝殺不如你們,刀槍拳腳也不如你們,可他們聽從指揮,不怯戰,不瞎跑,僅憑這一點,我那六百關帝軍就干贏了一千五百建奴和韃子。”
“你們也一樣能做到,只要你們軍紀嚴明,訓練有素,那就是一支可以橫掃八荒的強軍,可以把建奴和韃子的屎都給干出來的強軍!”
“從今往后,誰敢來惹咱們,咱們就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羅大牛再次大喊一聲。
“干他娘的!”
李八巴、何其正、周順、秦博揚和趙立山等軍官,也紛紛振臂高呼。
“干他娘的建奴!干他娘的韃子!”
校場里的數千新兵,也紛紛呼喊了起來。
很快,那呼聲便震天動地,響徹云霄。
良久之后,呼聲才漸漸平息下來。
秦川又指著黎德發,大聲問道:“在這緊要關頭,黎德發等人竟然煽動嘩變,目無軍紀肆意妄為,還害死那么多兄弟,如此行徑與反叛無無異,按律當斬!”
“該斬!這些狗日的都該死!”
校場里一名炸營時被咬掉一只耳朵的新兵,憤怒地大聲喊了起來。
“斬!”
其他人也紛紛喊了起來。
“斬!”
秦川大手一揮,后面的數十名關帝軍便舉起了手中的大刀。
黎德發等人痛哭流涕,告饒不止,但那一排大刀還是毫不猶豫地斬了下來。
“軍紀嚴明,訓練有素!”
“所有人都必須牢牢記住這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