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馬,就像正遭受雷火洗禮。
他想下令撤退,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當十幾步之外又傳來一聲轟鳴時,一股氣浪襲來,那兩個侍衛腳下踉蹌,德格類被顛得周身劇痛,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
“嘿嘿嘿,趙滿財那家伙弄的炸炮,還不錯嘛。”神池口堡城頭,羅大牛樂呵呵地笑了。
“一顆炸炮就能讓周圍數十建奴死的死,傷的傷,這一波起碼能炸死上千建奴了吧。”旁邊的關帝軍咂咂嘴說道。
“炸死的可能沒那么多,連帶炸傷的肯定就不止這個數。”
“營頭,咱們要不要殺出去?”
“嗯……”
羅大牛撓了撓腦袋,忽然一拍大腿:“殺!但出去的人不能太多,隊伍也不能亂,只能走中間那條路,別自個踩到了炸炮。”
“是。”
“不行,俺得親自帶隊。”
“可您那腿……”
“老子這腿還能踹死你,你信不?”
“信,信……”
沒多久,神池口堡大門洞開,羅大牛率領五百騎呼嘯而出,沿著正中間兩丈寬的無炸炮地帶,朝正鬼哭狼嚎的建奴殺去。
德格類的六千建奴當中,死傷已超過一千人,剩余的五千多人也被炸得心驚膽戰,頭昏目眩的,早就沒有了戰意,哪怕沒聽到將領的撤退命令,也已一窩蜂地往回跑,只想盡快逃離這片區域。
攻城時建奴都是下馬步戰,沒有了馬匹,那些潰逃的建奴根本就跑不過羅大牛的五百騎。
很快,羅大牛就追到了潰兵背后,開始單方面屠殺。
五百騎關帝軍就像一把雙刃劍,也像一把犁,所過之處,建奴就像被犁翻的泥土一樣紛紛倒下。
眼見建奴后陣的四千兵馬趕來救援,羅大牛二話不說,立馬領著五百騎后撤,又沿著中間那條道返回神池口堡。
德格類的六千兵馬,最終逃回去的不到四千人。
……
眼見天色不早,皇太極果然后撤了,徑直撤到五里外安營。
秦川站在城頭上,望著城外大片開闊地陷入沉思。
不知什么時候,李定國來到了他旁邊,低聲道:“就算那些百姓沒有踩雷而死,他們也會被建奴擄去遼東做牛做馬,不是死于虐待,就是積勞成疾而死。”
聽到這番話,秦川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李定國沒往下說,只靜靜站在一旁。
良久,秦川莫名嘆了一口氣:“你說得沒錯,但,這雷還是得探一探的,起碼得知道能不能排,因為……之前還沒試過排雷。”
李定國難得地露出一抹笑意:“東門外還埋有一百顆雷,若建奴不打東門,那一百顆雷可就得咱們自己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