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告訴其他商人,跟他做買賣,就能受到他的庇護。
況且,臨汾城商賈如云,豪紳遍地,既能把這么一座富碩的城池搶個一干二凈,又能順手立個威,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大約一刻鐘后,秦川第一次見到了周大福。
這是個壯實黝黑的漢子,據說是鐵匠出身,前東家的鋪子做不下去之后,他把鋪子盤下來,干了幾年,一直不溫不火。
婁煩鐵料和鐵鍋出現后,周大福嗅到了商機,立馬趕赴婁煩進了一批鐵料和鐵鍋。
結果,就因為這些鐵料和鐵鍋,他在臨汾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小小的鐵匠鋪幾乎被人踏破了門檻,無數商賈找上門,想跟他合作,讓他從婁煩帶更多鐵鍋出來。
靳家就是其中一家,而且來的次數最多。
秦川一再聲明過,婁煩鐵料和鐵鍋不能專賣山西商賈,也不能大宗出貨,這是為了防止這些貨流到建奴手里。
周大福是個有分寸之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一再拒絕了靳家和其他商人,結果就惹出大禍來了。
如今,周大福的屁股都被打爛了,站都站不穩,但仍一瘸一拐地朝秦川走來,并遠遠就跪了下來。
“小人周大福,見過將軍。”
“唉,快快免禮。”
秦川急忙上千,笑著將他攙起來。
“將軍之恩,小人沒齒難忘!”
這時周大福第一次見秦川,不敢偷瞄秦川的長相,只感動得一塌糊涂。
“周掌柜,靳德忠就在那,你要親自手刃他,還是由我來代勞?”
“啊?”
周大福一愣,下意識地朝靳德忠望去。
他恨靳德忠,可讓他當著知府大人和眾多鄉紳的面,手刃靳德忠的話……他不敢,真的不敢。
“周掌柜,臨汾這地方,你恐怕是待不下去了,不如收拾家什隨我北上,明年我會攻取河套地區,到時候你們可以跟喀爾喀的蒙古人,或者跟葉爾羌人做買賣。”
周大福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了。
“多謝將軍,多謝秦將軍。”
周大福二話不說,又噗通地跪了下來。
“將軍,就由小人來手刃靳德忠那狗賊吧!”
“好。”
說著,周大福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靳德忠走去。
靳德忠眼里閃過一絲驚恐,卻又斜著眼看周大福,臉上盡是往日的囂張跋扈。
“你若敢殺本公子,我父親必會率領宣鎮大軍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哼!靳良玉若敢來,老子連他都殺!”
周大福紅著眼,接過一名關帝軍遞來的長刀。
“你敢?”
周大福沒言語,只舉起長刀狠狠一劈。
不遠處,秦川輕輕地揮了揮手,早已準備好的數十關帝軍紛紛上前,將靳良辰和王忠君等人按在地上,然后手起刀落。
“趙文圭也宰了吧,照舊,包括趙家在內,城內所有為非作歹的官吏豪紳,一律宰掉,只留老弱婦孺,再留二百兩銀子和一百石糧食,其余的統統帶走。”
“那些老家不在本地的官員,包括周大人和那些個同知、通判,還有高勛,一律綁回婁煩,讓他們的家人拿錢來贖。”
“是!”
“將軍,小人愿為將軍鞍前馬后,萬死不辭。”
秦川正欲離去時,原本跪在地上的高勛突然高聲喊道。
“你就算了吧。”
秦川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記得,李洪基入山西時,好像高勛先降了李洪基,滿清入關時又降了滿清。
這種二五仔他是不會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