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名蒙人打扮的漢子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眾人面前。
面對眾人疑惑且警惕的目光,那漢子毫不畏懼,只恭敬地朝蘇泰和額哲行禮,道:“克什克特萬戶赤兒山托達海參見可汗,參見太后。”
“托達海?”蘇泰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兀爾泰的侄子。”
“哦。”
蘇泰恍然大悟。
這時,一名察哈爾的首領越眾而出,指著托達海厲聲問道:“你剛才說婁煩秦川是你們的大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托達海平靜地回道:“赤兒山部已奉大將軍為汗,誓死效忠大將軍。”
“你……叛徒!”
“哼!你背叛了大汗,還有膽潛入我們的大營?”
“來啊,將這個叛徒拿下。”
“一刀殺了他吧。”
“不,把他綁起來,獻給十四貝勒以示我們察哈爾部歸順的誠意。”
面對眾多憤怒的首領,和周圍步步逼近的汗帳侍衛,托達海毫不畏懼,只平靜地望著蘇泰,道:“太后,我是大將軍的使者,殺了我對察哈爾部沒有任何好處,只會帶來災難。”
“你敢威脅太后?”
剛才那名首領“鏘”地抽出腰間的彎刀。
托達海拍了拍胸脯,接著說道:“尊敬的大汗,尊貴的太后,女真人不會給察哈爾部帶來希望,皇太極也不會成為草原之主,只有我們大將軍才能帶給察哈爾部繁榮昌盛,給所有生活在大草原上的人豐衣足食,不久的將來,大草原只會存在一位可汗。”
“大將軍會用事實來證明,他就是長生天選中的可汗,大草原上至高無上的大汗。”
說罷,托達海舉起手往東邊一指。
蘇泰等人轉頭望去,只見原本在東邊形成包圍的后金軍隊,正亂哄哄地往南邊的中軍靠攏,讓出了東邊大一片坦途。
沒多久,東邊又出現了一支軍隊,約六七千人左右,清一色騎兵,卻能排著整齊的隊列,朝撤到南邊的后金軍隊逼近。
看到這一幕,察哈爾眾首領的臉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那是他們見過的隊列最整齊的騎兵。
因為整齊而肅殺,使得眾人無不感覺到了一種氣勢強大的壓迫感,一種風雨欲來的緊張。
很顯然,那是一支久經征戰且訓練有素的軍隊。
原本依托著托勒南山對察哈爾部大營三面合圍的后金大軍,已經主動放棄了包圍圈,就連西邊的兵力也全部撤到南面,并在大小將領的呵斥下草草布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那支從東邊而來的騎兵很快也停了下來,和后金大軍遙遙對峙。
原本被重重包圍的察哈爾大營,正好夾在雙方的正中間。
這一仗,贏的一方可以帶走察哈爾余部。
蘇泰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淪為戰利品的感覺。
“姐姐,快帶著你的族人趕過去和貝勒爺匯合,趁現在還來得及。”一直沒說話的南褚眼見形勢不對,便急急忙忙對蘇泰勸道。
但蘇泰一言不發,只緊緊望著托勒南山上那桿“秦”字大旗。
“姐姐,等關帝軍殺過來就來不及了。”
“姐姐……”
蘇泰忽然抬手打斷了南褚的話,臉色堅決地道出了四個字:“結營堅守!”
她要來個坐山觀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