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推測,看門人如果是被別人所殺的話,兇手不會把匕首扔在現場,畢竟這年頭一把匕首能賣不少錢,所以,他應該是自刎而死。
如今,羅大牛正親自帶人在那一帶仔細搜查,看看有沒有什么暗道之類的。
聽到這消息,秦川瞇著眼思索片刻,接著便笑了,然后抬腳往宅子里走去。
他堅信范永斗就藏在宅子里。
看門人之所以自刎,是怕自己被抓住之后經不住嚴刑拷打,供出他主子的下落,之所以跑出幾條街才自刎,不過是想制造假象罷了。
若范永斗不藏在院子里,那看門人根本就沒必要跑出去,如今倒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進到里邊,秦川發現這宅子并不大,只一進一院,院子里已經挖出深達一丈的深坑了,而且還在繼續往下挖,主廳和兩側廂房也都正在挖地,幾間屋子之間凡是厚一點的墻壁統統只留承重部分,其余的全部撬開或兩邊打通,夾縫倒是找到兩個,但里邊沒人。
秦川在幾個屋子轉一圈后,便來到西廂房旁邊一間小屋子。
這是廚房,屋子很小,除去灶臺之外,剩余的空間站幾個人都嫌擠,里邊的柴火已被搬空了,地板也刨了個遍,但因為空間狹窄所以沒深挖,只粗略刨點地皮起來看看有沒有地窖入口而已,四周墻壁厚度只有兩塊磚,根本做不了夾縫,所以也沒拆。
秦川四周看了看,最后把視線停在灶臺上。
這灶臺靠著墻壁,開有一大一小兩個灶,小的只有一尺左右,大的則超過兩尺,上邊鐵鍋早已被關帝軍扔出去了,靠墻的一側和煙囪也已被撬開,那一大一小兩個燒黑漆漆的火灶也撬得七零八落,里邊的碳灰撥得到處都是。
燒火的灶膛,應該沒啥貓膩。
但秦川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因為那大灶膛里邊的碳灰很多,而小灶膛這邊卻少得可憐。
如果這宅子只住著一個看門人的話,他平時煮飯用小灶膛就夠了,根本用不到大灶膛,那里邊的碳灰從何而來?
想到這,秦川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先是把大灶膛里邊的碳灰撥出來,然后用力往下一撞。
只聽“咚”一聲悶響,底下似乎暗藏玄機。
“挖!”
秦川大手一揮。
“是。”
身邊紅衣侍從立馬找來鋤頭鏟子,三下五除二把整個灶臺都拆了,然后用鏟子把大灶膛里剩余的碳灰都清理掉,又挖掉幾寸厚泥土之后,底下逐漸露出兩塊半圓形的石板。
一名關帝軍將那兩塊石板搬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便呈現在秦川眼前。
洞口寬只有一尺余,以羅大牛的體型估計擠不進去,但以范永斗的體型,把肚子縮一下肯定能進去。
而且這洞口是斜斜朝向宅子外邊的,也就是說,底下的暗道和地窖并不是挖在宅子內,而是挖在外邊的街巷底下,甚至挖到街巷另一側別人的宅子底下。
范永斗這老狐貍可真夠狡猾的,難怪關帝軍在他宅子里挖地一丈都找不到暗道和地窖。
他應該是跟范有福從這黑漆漆的灶膛鉆進去后,由看門人用石板封上洞口,填一層泥土,再把小灶膛里的碳灰都鏟過來掩蓋泥土。
尋常人往里一看,只會看到碳灰,很難察覺底下另有玄機。
暗道入口已找到,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幾個紅衣侍從一人一根火把兩支短銃,鉆進去一會里邊就響起了槍響和慘叫聲。
沒多久,一個被五花大綁滿身臟兮兮的老頭就被拽了出來。
“范老爺,別來無恙。”
秦川蹲下身,笑瞇瞇地朝那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