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夕瑤林云自然知道,不過還是要裝一下,不過這最后一面又從何說起。
夕瑤悵然道:“我是夕瑤,忘了嗎?也難怪……你心里只有劍,只有爭勝,就是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你也很少在意我……”
“你就是他們說的——夕瑤?我們以前見過嗎?我怎么不記得了?……但是對你感覺很熟悉……”
夕瑤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發動仙術,接著一道柔和的光芒籠罩林云,卻是一道過去的記憶。
“想起來了嗎?你原來就是鎮守這'神魔之井'的神將,常常和魔界發生戰斗,每次受傷之后都到這里來讓我為你療傷。而你幾乎所有的傷都是魔尊重樓留下的,你們每次爭斗都是不分勝負,你說你很喜歡這樣的對手……”
“啊?!原來是這樣!”雪見也是懂了。
“那一次你和他居然約定在一處新發現的仙界中決斗,我很后悔沒有阻止你……因為沒有誰會想到你們的爭斗竟然曠日持久,由于“神魔之井”無人看守,魔界來犯,神界知道了你私斗的事情,派兵捉拿。聽說就在神兵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因為分心而落敗,佩劍被打落人間,成為蜀山鎮妖劍!而你也被貶下界成為人……”
說完,夕瑤拿出了一枚珠子:“這個,就是那日你給我的“風靈珠”……現在還給你,我知道你在找它。”
林云有些猶豫:“這……謝謝!但是……”
夕瑤卻是搖了搖頭:“不必多言,快走吧!他們很快就會殺來的,以你帶罪之身,如果被抓到,難逃'永劫之死'。”
夕瑤瞬間從高臺上消失,而后落到地面。
“只是你所謂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林云想著能幫還是要幫以下的。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時間不多了,跟我來!”
雪見卻是急了:“且慢!你……你……我要看看你的臉!”
夕瑤撤去了遮在臉上的神霧,露出了真貌,顯得很是悵然:“我的臉就是你的臉……”
!!!
除了林云外幾人皆是大驚。
“那我……你是誰?!”
“你是我,我也是你……唉……早知道一定瞞不過去的……”
雪見連忙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你有什么關系?!為什么我的事總是別人來告訴我……為什么……”
“一定要說嗎?不知道對你會比較好。”
雪見更是焦急道:“告訴我!我要知道!我是哪里來的,我究竟是什么人?”
夕瑤搖了搖頭,只是道:“你其實不是凡人——”
“啊……”雪見愣了。
“我的職責是照料這滋養天界的神樹,一直都是一個人,日子久了,眾神似乎覺得我就是樹,樹就是我了……
只有他……偶爾會來這里找我,讓我不至于忘了怎樣說話,雖然,他說的那些打打殺殺的靈力、仙術、劍法什么的我都不明白。
可是……那些話,我每次都會在心里默念成百上千遍,一個字都不會錯。”
林云有些感慨:“你……”
“很癡是嗎?可是,像我這樣在一個地方待上千億年,只重復做一件事,就是照顧這棵樹,如果是人,大概早就瘋掉了,或者死去。
有時候,能死也是一種幸福……
他也差不多,只是守著一扇門,所幸常常會有對手,不像我這樣寂寞。”
“對手……就是那個重樓?”
“沒錯……可惜好景不長,他下界了,我實在忍不住不想他……就在今天,本來應該一萬年只結一個果實的神樹,竟然結出并蒂雙果。
我偷偷瞞下一個,以果為心,以枝葉為體,以自己為范本,再造了一個女子,投入下界。
唉……我一向很守規矩,不知道這次為什么會這么做,也許,我也想隨他做凡人吧!”
雪見不敢置信:“那、那個人……那就是我嗎?!”
長卿卻是感嘆:“天上七日,世間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