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治療過,可被撕掉的羽毛一時半會還長不出來。
他緊緊攥緊拳頭,呼吸越來越粗重,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片刻后,李一鳴伸手將磚塊撿起,扶著墻顫抖著站起身來,踉蹌的走到被藤蔓捆綁的剛哥身邊。
看著在他記憶里如同夢魘的臉龐,李一鳴終于控制不住被壓抑的負面情緒,高高的舉起了磚頭。
“啊!!!!”
在黑暗中行走的邵子峰聽到身后傳來慘叫,腳步一頓,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鍋,有人背了。
......
陳正龍沒有找到邵子峰,心里有些郁悶。
他開著車,又扯了扯緊縮的領口,長長吐了一口氣。
哎,看來拯救純良少年的任務很艱巨啊,這小子也太不合群了。
問了幾個四班的學生,都說和他不熟。
他心里琢磨著,要怎么樣才能不露聲色的接近邵子峰。
“叮鈴鈴。”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說。”
陳正龍打開了藍牙耳機,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
“陳隊,宿城大學這邊發生了一起惡意傷人案。”那邊的干員小心翼翼的匯報道。
“這種小事還要跟我匯報。”陳正龍心中有些不爽,這都是些什么選手啊,難道辦案子還要自己嘴把嘴的教。
“不是...案子有點麻煩,受害者被受害者打傷了。”電話那頭的干員輕咳一聲,有些遲疑。
“什么亂七八糟的,給我好好說清楚。”
“具體經過是這樣的…”
在干員的匯報下,陳正龍才搞清楚,受害者是宿城大學幾個臭名昭著的不良,而施暴者正是原本的受害者,一個平時膽小怕事又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用干員的話來說,現場可慘烈了,所有受害者的牙齒都被砸掉,也不知道多大的仇。
最頭疼的是李一鳴面對異管局干員的詢問,他只說自己受不了欺辱,反抗之下打傷了人。至于其他問題,他都是沉默不語,什么也不肯說。
陳正龍將車停在路邊,揉了揉額角,這種案子是才是最頭疼的,處理不好會引起負面的社會輿論。
陳正龍沉吟了片刻:“攝像頭調了嗎?”
“調了,就是因為查了才跟您匯報的。”
“有屁快放,別磨磨唧唧的。”
“前幾次您說要自己接觸的邵子峰,案發前后,曾經在那片區域出現過。”
......
掛了電話,陳正龍打開車窗點了一支煙,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
邵子峰怎么會出現在那。
如果是他的話...
突然,陳正龍眼前一亮。
他悟了!
事情的經過應該是這樣的,邵子峰放學回家,路過小巷時看到被欺負的李一鳴,然后挺身而出路救下了正在被施暴的他,在他走后,李一鳴因為不堪受辱實施了報復。
這么想著,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陳正龍用粗糙的大手搓了搓下巴的胡茬,吐了一個煙圈。
我就說嘛。
邵子峰果然是個純良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