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生看著那個老人睜開了雙眼,又緩緩的坐正身子。
這個過程很慢,但他仿佛感覺那像是一頭洪荒猛獸在蘇醒,當老人挺直腰板時,那不可抵抗的威嚴,鋪天蓋地般的充塞了整個教堂。
所有神職人員都不自覺的單膝跪下,那些使團中的年輕人們更是激動,仿佛終于見到了真神。
“見過教皇冕下!”
大教堂中回蕩著這個聲音。
張玄生也很有禮貌行禮,不過是東方修士間的禮節。
教皇露出了笑容,那剛剛充塞教堂中的威嚴退去了,又仿佛從來沒有過,此時的他,好像又變回了一個鄉下老人。
“史賓賽啊,此次使團東行,你做的很好。”
教皇簡單的夸獎道。
“謝教皇冕下。”
史賓賽沒有口花花拍馬屁,說一些“都是教皇冕下交代的好”,“這都是我本分的事”,之類的場面話。
他知道教皇冕下不喜歡那些,教皇冕下夸你,你就表示感激就行了,其賞賜也不會在語言上,有功者事后自然會得到應有的獎勵。
“這位就是張玄生小友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天驕無雙啊。”
緊接著,教皇又將目光投在張玄生身上,露出欣賞的神色,這次他是用東路語說的。說著,他居然還起身走下了高臺。
這讓所有教堂內的神職人員都感到很意外,張玄生也是如此,他是沒想到教皇的東陸語說的竟然這么好,一點沒有口音。
“教皇冕下過譽了。”
張玄生謙虛道。
“哈哈哈,我可是聽說了,你來的路上,不知迷倒了多少我們神國的女孩兒。”
教皇笑著說道,走到了張玄生身邊,還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一個溫和的長輩。
張玄生卻不敢讓自己被迷惑,他可是聽貞德說過,這一任的教皇用東方話說就是雄才大略,絕對是個有城府的人。
這種親切的長輩形象,多半是演出來的,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神職人員對其敬畏到極點。
“許是貴國的女性,看玄生這個東方人,覺得比較新鮮吧。”
張玄生笑了笑。
也算是寒暄過了,接下來談正事,教皇自然又回到了皇位上,西陸使團的一行人,除了貞德和史賓賽主教,也都讓退下了。
看那些年輕人神采奕奕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他們不說吹一輩子,起碼也能吹一年。
“玄生小友啊,事情在路上,史賓賽主教應該跟你提過了,你意下如何?”
教皇正襟危坐道。
張玄生知道教皇問的是哪件事,他既然來到了西方,就說明他同意幫他們尋找魂冢,教皇問的是另一件事。
他一開始還不知道,為什么非要自己來西方,明明自己說了可以用靈訊通實時指導推演魂冢位置。
后來在路上史賓賽主教才告訴自己,是想拿自己當絕對防御寶具用……
我張玄生是那樣的人嗎?
給你們當盾牌使,我不要面子的啊?
“我知道小友你有顧慮,我可以做主,除了史賓賽主教之前說的,神國還可以贈予你一百只水晶蝦。”
教皇笑瞇瞇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