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片大地并非所有地方都不能種植作物,但那絕對是稀少的,不足以讓一個大陸的人民飽腹。
而靈氣的消逝,也斷絕了修煉的可能性,況且即使能夠修煉,西大陸的那套修煉體系想要辟谷十分困難。
起碼據他所知,就連曾經的西大陸老教皇,每天也都需要正常進食,這一點創神界的天眷者也一樣。
張玄生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向天空,這里的神祇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種絕戶一般的行徑,根本就不給生靈活下去的機會,這樣下去活著的生靈只會越來越少,祂不需要生靈向他提供信仰之力嗎?
或許還真不需要……因為他沿途走來并未見過“營業中”的教會,只看到了大片的饑民。
如果他沒猜錯,這片大地的情況是在變得越來越糟糕,不然他認為澤塔那種孩子根本活不到這么大。
前些年……總要有些能吃的東西吧?
“喵嗚,老大?”
球球見張玄生長久的坐在臺階上沒有動靜,叫了一聲。
它眼中的張玄生是那么的平靜,可平靜下又藏著波濤,若是大壩坍塌,將是洶涌的洪流席卷而出,那一刻攔在其面前的一切,都會被摧毀。
“走吧,去看看澤塔口中的反抗軍。”
張玄生也確實好奇,一個能將疆域內所有環境改變的神祇,居然還會留下反抗軍?
這算什么?
“大人,前面,對,就在那邊,下個路口過了拐角就是!”
就在這時,張玄生靈敏的神識聽到了拐角處傳來的聲音,他的好記性讓他認出了那個聲音,是之前包圍他想要搶食物的人之一。
之后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他本以為是澤塔口中的什么新教徒來了,可當那眾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有些恍然。
站在他面前的的確是一只軍隊,大概有百人左右,涌入街道后卻顯得并不擁擠,因為他們的變隊很整齊。
只是成員卻各個干瘦,一看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身上也并未有半點修為,穿著殘破的鎧甲,手持生銹的鐵劍。
站在最前端的首領裝備要好一些,起碼那柄騎士劍出竅后锃亮,身后騎士舉著火把,黑夜中火光投在劍身上,折射的光照亮了那騎士的面容。
居然是個女騎士。
長期的營養不良,當然不會讓人出落的多么好看,但火光映照下的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警惕的盯著不遠處坐在臺階上的張玄生。
“騎士大人,他就是那個該死的新教徒,請您一定要斬殺他,如果有什么需要小人效力的地方,我愿意帶頭作餌。”
帶路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著張玄生的目光露出仇恨。
在之前張玄生“暴露”新教徒身份時他的確感到驚恐萬分,因為他沒有任何能力對張玄生做什么,在那里只會是無謂的死亡。
但如今竟然有反抗軍的騎士大人來到這所城市,報仇的希望燃起,若不是無畏的死亡,他一條賤命能為騎士大人殺死新教徒,絕對是筆劃得來的買賣……如果這個新教徒是害死自己女兒的那個,就更好了!
“讓平民踏入戰場,是騎士的恥辱,退下。”
女騎士的聲音平淡,卻又透著不容反駁的意志,那略微凹陷的眼眶中的一雙眸子,綻放著屬于她的驕傲。
緊接著,她一抬手,就像是千萬遍排練過般,身后的騎士們舉起了弓箭,對準了張玄生。
張玄生看著這一幕,感覺有些荒誕,又覺得可悲。
他不知道那些新教徒是怎么回事,但總歸應該是得了“神祇”“恩賜”的超凡者,不然之前他也不會靈力將人排開,就被那群民眾認為是新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