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被新教徒的利爪撕破胸膛后倒在地上,沒有第一時間斷氣,而是奮力的轉動身體,看向張玄生所在的方向。
一雙本來明亮的眼睛漸漸沒了神采,最后的情緒是有些不舍和遺憾。
張玄生知道少年想看的不是他,而是這城中的某些人。
或許是他的母親,或許是他的妻子,又或許是他的弟弟妹妹,是他的家人們。
張玄生在唯一真界走過看過,紅塵多少事,他本以為自己早已看開,逐漸變成一個“合格”的修仙者。
可他現在發現自己還是難以置身事外,憤怒和悲傷的情緒籠罩在戰場上,侵蝕著他的靈魂,那股力量就連24小時魔方也無法隔絕。
他無法像一個“合格”的仙人一般獨坐高臺,因為他就在戰場上。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血液在他身邊揮灑,都有鮮活的生命逝去。
他氣運對圣城中戰士們的庇佑當然是生效的,總有各種巧合能幫一些士兵躲過一劫,新教徒們和活死人軍團也會遇到倒霉的事。
但仍舊有大量的士兵死去,就像張玄生曾經對一些禁制蒙著破解一般,概率只要不是零,他就能成功。
可現在面對絕對的力量,某些士兵的死亡率就是一……
張玄生想這么安慰自己,但其實他知道并非如此,如果場中的人換成球球,即使球球沒有任何修為在身,也不會被這些新教徒傷到。
就像之前米海爾神以絕對的力量傾天而下,卻沒有讓球球見血,躲避的方法也離譜到是出現空間波蕩。
說白了,其實他內心深處并沒有很關心這些人,也沒有無形的羈絆關聯,就算是氣運有庇佑,那也是有限的。
這么一想,張玄生又覺得自己可能還挺冷血的。
但又該死的符合現實,他內心深處當然不會對不熟悉的陌生人有極強的關注。
可就是這樣的陌生人,一個個倒在他身邊,卻讓他離奇的憤怒。
“咦?你居然沒死?”
一名新教徒釋放的黑霧涌過,幾名士兵被腐蝕倒下,黑霧散去,他看見站在那里完好無損的張玄生,歪了歪腦袋有些疑惑。
“你可以喊你的同伴一起來試試。”
張玄生淡淡道,他現在能對現實的干涉力很小,與凡人沒什么區別,但要能拉到些仇恨,吸引火力也是不錯的。
有點磕磣,但他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經過數次的驗證,他發現創神界并不存在“天道”庇佑跪舔他的情況,這也證實了之前他的某些猜想。
天道也是認人的。
或許創神界的天道曾經是個男神?
空中,貞德有些幸運的躲過了幾次攻擊,她感受到這其中的玄妙,內心卻沒有絲毫的安心感。
因為她知道,雖然有張玄生氣運的加持,但也有眼前這幾名大罪司教根本沒有認真要殺掉自己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么,但從之前那個黑色教袍男人的話語中她得知,似乎那位邪神并不希望讓新教徒殺死自己。
那么他們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