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寒審視著眼前的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容顏出眾,穿著普通破舊,拿著掃把,像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掃地雜役。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即使這孩子打娘胎開始修煉,武功也不可能比身后的兩大掌教要強。
可他的直感一向很準,那種若隱若現如海嘯般的威脅感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掃地的雜役?你可知我身后是誰?”
楚夜寒冷笑著,出言試探。
那少年目光越過楚夜寒,看向那兩位老人,最終目光停在柳不悔身上,有些悵然道:“可是柳不悔?”
柳不悔也有些迷茫了,這少年出現后楚魔頭不僅沒有第一時間下殺手,而現在這少年的語氣可不像是一個雜役對掌教恭敬的稱呼。
反而更像是……一個前輩對晚輩的語氣。
可他柳不悔近九十多高齡,他哪還有長輩?
即使還有,又怎么會這么年輕?
“既然認得,你們黃庭山掌教在我面前都如待宰羔羊,你又為何不逃?”
楚夜寒疑惑,內力已經全力運轉,衣袍涌動。
然而那少年卻并未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對柳不悔說道:“你是嗎?”
柳不悔這才反應過來,點頭,“老道正是柳不悔。”
少年點點頭,看向園中的一處碑文,“你師爺曾托我照顧你一二。”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震得幾人思緒皆亂。
“黃庭山這幾日可真是熱鬧啊,平日清凈的后山來了這么多人,卻也不曉得來墓園祭拜一下。”
少年又看向遠處居住區的眾人,已經有不少來到了墓園中,將此處團團圍住。
“哎,不要踩踏墓碑。”
少年嘆息搖頭,許多人輕功飛掠,點在墓碑上便落了下來。
“呵,裝神弄鬼的家伙,你說他師爺托你照顧他,那你今年多少歲了?”
楚夜寒冷笑,本以為是什么絕世高手,但如果是和柳不悔師爺一輩的,那豈不是至少一百五十歲往上了,這世間無人可活那么久,更別說這少年看起來如此年輕。
他失去耐性了,殺完兩位掌教后,他便血洗黃庭山,為神火教創下萬世基業。
少年被問到這個問題,撓了撓頭,“怪不得師傅總說我天資愚鈍,我連自己的年歲都記不清了。”
楚夜寒冷笑,不再搭理這個少年,無視將他團團圍住的眾弟子,轉身抬手準備擊斃兩位掌教。
可他手高高抬起,內力運轉,卻下不去了!
他感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驚愕的扭頭看去,是那少年的左手,而少年右手指著那片斷裂的碑文,緩緩道:“施主既然毀壞了此處,就應當把它們修好才是。”
柳不悔終于看出了什么,方才那一瞬間,在他的眼中,少年走得極慢,手放在楚夜寒肩膀上的動作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可楚夜寒分明又動手極快,錯亂感讓他精神恍惚。
但有一點他明白了,這個少年是一名絕世高手!
他想起來了,五十年前,他是來墓園收斂了師爺的遺體,是這個少年陪自己一起將師爺下葬!
師爺那日好像拎了兩壇酒,他來墓園就是找了這少年!
“黃庭山第七十三代掌教柳不悔,見過師祖!敢問師祖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