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生念叨著這個詞語,忽然瘋癲的笑了起來。
“你不是說眾生平等嗎!?”
他瘋狂的質問,指著那顆櫻樹。
“……”
沒有聲音回應。
他慘笑著后退兩步,“我懂了,我懂了。”
眾生平等什么的,都是騙人的。
既然眾生平等,那佛又為何高高在上不再輪回五行中?
既然眾生平等,為何度我不度她!
他最后跪下,再次叩首,一字一句的,像是含著血氣的,懇求道:“弟子……求……我佛……度她!”
沒有回應。
他站起身來,那幽藍色的氣息在他身上騰起,金色的佛種化像逐漸開始被幽藍色侵染。
“你執念太深,這是魔道。”
那聲音響起了。
然而玄生卻再未開口。
佛前一跪三紀元,未見我佛心生憐。
既然佛不度她,那我寧愿棄佛……再入魔。
這一日,明覺寺上方燃起滔天的魔氣,天下為之震顫。
玄生走過彼岸花從中,一一撫過,動作溫柔的像是在撫摸她的臉頰。
隨后身影消失在庭院內,終究在空洞的庭院內,只留下了一聲宏大的嘆息。
寒水澗外,一道滔天魔氣掠過,終年彌漫的霧氣被徹底震散,其中的妖魔驚恐的跪服在地,被無盡的魔威壓服。
玄生再次來到了當年的彼岸花從處,踏步向前,一拳粉碎了那若有若無的屏障,只身入冥界。
冥界內無數大妖魔前來阻攔,玄生淡漠的一次次出拳,攔路者皆殺。
他要自己找到那道至高意志的主人,他再也不求人了。
這一日,冥界的數位主宰出世,但在那個渾身浴血的魔僧面前紛紛隕落。
隨著大量的殺戮,玄生身上的魔氣似乎更重了,修為飛一般的瘋長,終于像是突破了某種桎梏,天劫降下,卻被他暴力的粉碎。
這場屠殺不知進行了多久,最終他坐于荒原的尸骨上,茫然的看著四周。
冥界……沒有他想象中的強敵,更沒有那無上意志的主人……也沒有薛莫憐的真靈。
你在哪里?
我好想你。
…………
皇都外,那宛若胚胎一般的魔殼上仿佛有紋路在涌動,這周圍早已化為了不可接近的生命禁地。
然而近日卻有一個黑衣僧人出現在城下,僧人抬手間天地色變,虛空崩塌,這世界任何大修士都無法撼動的魔殼在他一拳之下轟然破碎。
皇城內,無數獲得真魔血脈的人紛紛望向外界,露出嗜血的表情,他們本就快要出世要君臨世間。
所謂的仙尊,在如今的皇城面前,不過是螻蟻。
然而黑衣僧人入城,凡是朝他沖過來的身影,紛紛被震成血霧,那漆黑的血霧涌入僧人的身體內,他臉上的魔紋變得更加深邃了。
“薛晨,出來領死。”
玄生一聲怒吼,街道上朝他沖來的魔人們紛紛被震碎,他神念覆蓋整座皇城,看到了在東方準備逃竄的老者。
所有人都沒看清他的動作,只能看到空中留下的那道魔痕,城中最為強大甚至快要突破到仙王之上的那位老者,被黑衣僧人掐住脖頸,抵在最高的建筑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