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鏊島,碧游宮
云霄淚眼婆娑,看向上清圣人。而其他幾位弟子也皆是一臉陰沉,都想要找那陸壓報仇而去,但都被上清圣人給壓了下來。
“無極子,乃是命運使然,汝等不可為此搭上性命。”圣人沉沉道。
“難道就這么看著師弟身死,而諾諾無言嗎?”瓊霄不甘道。
碧霄含淚,“想我教當初萬仙來朝,但眼下,卻是連小師弟也保不了,這方天地當真是再也容不下我等了嗎?”
眾人皆是無言,碧霄話里有話,大家心知肚明,眼前他們師尊,雖是圣人,卻不能護門下弟子性命無憂。而截教,作為玄門三教之一,卻落得個七零八落之勢,她們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
上清圣人,心中同樣嘆息,卻是不知如何與眾人說。
末了,圣人這才幽幽道,“吾座下無極子,心中素有野望,前日之因,結今日之果,”
“師弟何罪?他歷番行事,皆是為我教奔走,“云霄抬頭質問道。
上清圣人不以其不敬為意,搖了搖頭,“死去,不意味著消亡;活著,也并非真的存在。”
說完之后,華光立現,上清圣人緩緩升天,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這時,童子如意,大開中門,對眾人道:“諸位師姐,老爺已回上清天,還請師姐們離開吧。”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含淚而別。
云霄在大殿中待了一會兒,見師尊真的不愿見大家,便也下山離開。
她回到那處小亭前,獨自落坐,手中端起茶壺,將還未涼透的天心茶倒入了杯中。云霄放下茶壺后,又將茶杯捧起,目光卻看著湖心,那處氣流光暈。
兩滴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了天心茶中,在杯壁蕩起陣陣嘯聲。
“師姐當真是無用,竟不能護你分毫,累你永絕。”
“吾當立誓,他日爭脫封神榜,定要為你雪恨。”
.......
無極子的死,令洪荒掀起了一道巨浪。
各方反應不一,玉帝當日便嚴令天庭眾仙不得隨意外出。而佛門更是廣召弟子回歸,嚴防不測。
至于闡教、人教更是宣稱佛門膽大妄為,視玄門如無物,一幅要同佛門開戰的姿態。
不過,這方天地走向到底如何,皆在圣人一念之間。洪荒大能們,都在緊盯圣人動向。
但他們并不知道,道祖已經嚴令眾圣不能出手,所以在圣人看來,天道未變,洪荒也將不變。
不管是玄門,還是佛門,雖然毫不擔心再次發生大劫,但他們所采取的姿態,卻是臨戰之勢。這是做給天下人看的,也是在防備賊人有趁火打劫之舉。
死一個大羅境的無極子,除了截教更加衰微之外,于其他勢力皆無半分干系。甚至還有不少人,對于無極子之死不已為然。
他入世極為短暫,宛若流星一般,剛劃過一道漣漪,便已然消散。
大部分人,心中稍嘆一聲后,便將其放諸腦后,紛紛將目光轉向了眾圣。
日子一天天過去,截教上清圣人卻是悄無音訊,一聲未發。甚至是截教弟子們,皆是深居不出,讓人難以琢磨。
東海,
當敖孿得知自己師尊,與那陸壓大戰,不敵后身死,竟一時間呆立良久,默然無語。
“無極子道友,當真是太過沖動了。”東海龍王長嘆一聲,也不知是嘆其愚蠢,還是敬其剛烈。但緊接著,卻是心頭一松,終究是少了一個執棋之人。
他也不用再擔心,那只已經跨入截教的腳,現在已然是邁了回來了。
“甲道人和那只沙妖,我兒你打算如何處置?”敖廣暗示道。
敖孿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父親,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但他終究不是那無情之龍,他搖了搖頭,說道:“師尊待孩兒不薄,他并未負了孩兒,孩兒也不會做那不義之舉。”
敖廣皺了皺眉,不悅道:“哼,截教親傳弟子被殺,那圣人此時卻一聲不發,可想而知,天道不在截教,你當真要沿著這條道一路走到黑嗎?”
敖孿堅定道:“孩兒不為截教,只為師尊。孩兒身為龍族,也當為龍族著想。但此事在孩兒看來,卻不是教派之爭,而是大義之所在,請恕父王莫要為難了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