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貫一點了點頭,又道:“過些時日,甲道人會帶一批人過來助你,你們相互配合好。”
說完,柳貫一便再次消失在這海天之中。
敖廣看著柳貫一消失的地方,不禁感嘆道:“真乃絕世仙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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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閻王殿。
閻羅王端坐案前,正低頭批注生死薄,突然聽得一句:“手持人書,執掌生死,當得閻王二字。”
誰?居然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邊,閻羅王驚駭萬分。
他抬頭看去,卻只見一位灰袍少年,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殿中的布局。
“小神閻羅見過無極子上仙。”
認出是何人來此,他不敢托大,急忙離開案牘,上前見禮。
“貧道可不敢當閻王如此大禮,快快起來。”一股無形之力托起閻羅王后,只聽得他繼續道:“貧道此次前來,實為一事相求。”
無事不登三寶殿,閻羅王心中了然,若是尋常人如此,他免不得會讓其體會一番十八層地獄之苦。但眼前之人,可不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在此之前,他便早有耳聞,此人沷天無懼的性格,斗天庭、戰陸壓,哪般不是驚天撼地之舉。
十幾年前,冥界那場災劫也是此人一手挑起,當時的情形,他至今仍歷歷在目,萬萬不可得罪他,此人的瘋狂,可不是一般大仙能夠做得出來的。
“不知上仙有何吩咐,小神若能辦,定當盡己所能,為上仙辦好。”閻羅王忐忑道。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貧道有兩位親近之人,雖是**凡胎,卻逃不過那壽元將近,故此番前來,是想求閻王,出那舉手之勞,將二人從生死薄中勾了去,省得貧道于心不安。”柳貫一若無其事道。
“可是上仙轉世之母與先生二人?”閻羅王問道。
“正是二老!”
但此時,閻羅王卻皺起眉頭,一臉苦色道:“上仙有所不知,凡人命數天定,小神只是掌生死,絕無更改之能,若是改了,一來有違天命,二來這凡間因果又將紊亂一陣,處理起來甚是麻煩。”
柳貫一聽后,殊為不悅:“說來說去,道友還是不愿意改?”
“小神做不了主,還請上仙稍待片刻,待小神請示天庭和地葳王菩薩一番。”
“那道友請吧。”柳貫一冷臉道。
只見閻羅王取出二片尺牘,皆是四四方方,棱角分明,他取筆在尺牘之上寫上內容。
其中一個金底黑字,另外一個黑底金字,待寫完之后,閻羅王念念有詞,突然眼中放出一道微光,分別進入那兩片尺牘之內,尺牘凌空搖晃片刻,便飛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約莫半個時辰之后,兩片尺牘又重新飛回閻羅王手中,他看了看之后,這才笑顏道:“天庭和地藏王那邊對此事皆無異議,小神這便為上仙在生死薄上勾去二老姓名。”
柳貫一微不可察地冷笑一聲,對于此番結果,他早有預料。
天庭那邊還要邀請他參加那蟠桃盛宴,于此等小事,定不會惡了彼此之間的關系。
而地藏王菩薩那里代表佛門,為了將來西游大計,也切不會為此等事情,而惱了這位新晉準圣。若是他們為這件事情,再與此人交惡,將來西游路上,則難以保證會生出什么幺蛾子。
柳貫一想得也通透,你若是不給貧道面子,將來也休怪貧道給你等什么面子。
閻王手握閻羅筆,在生死薄上勾了兩下之后,再看了看,便端起生死薄,走上前來,將生死薄遞給柳貫一,道:“還請上仙一閱。”
柳貫一也不矯情,接過生死薄,便看到上面兩個名字,被劃上了一個紅圈,紅圈之內,那兩個名字的墨色正漸漸淡去,沒過片刻,便徹底消失。
見二老名字消失之后,柳貫一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中的生死薄上。
關于生死簿的傳說幾乎家喻戶曉,傳說人間眾生的生卒年月時辰都在這本生死薄上。所謂“閻王教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因此生死簿的執行是非常嚴格的,一分一秒都不允許出錯。因為它的特殊存在,又被稱為天地人三書之一,即天書封神榜,地書山海經,人書生死簿。
太上曰: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業力不可思議、承負不可思議、心力不可思議、法界不可思議。
柳貫一端詳了片刻之后,將生死薄還給閻羅王,道了聲謝,便離開了此地。
事情雖然辦妥,但一觀生死薄,卻是讓他有了些許感悟,或許對明道境的完善有些許參考意義。正所謂:
天道承負,分明定不差,古今種豆豈生麻!與凡人言,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