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玄機真人時隔多年后,再次踏入青茗觀時,這里的景象與記憶中已大相徑庭。
整個青茗觀,除了他和戒真之外,再無人進入煉虛合道之境,故人早已歸去,新人執掌權稟。
而戒真除了每日待在觀中靜修,便不再理會塵事,自從那日,甲道人來訪,這才讓他走出了靜室之中。
數月之后,他的師尊玄機真人便如約而至。
“那人真的如此說話?”玄機真人問道。
戒真點了點頭,“弟子絕無半點虛言。”
“那地方,你可曾去過?”玄機真人又問。
“甲道人曾親帶弟子去過一次。”
玄機真人思索起來,那人究竟是何種目的,竟要將此處洞府贈予他?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他與那人竟如此的有緣,他的人生當中,發生的大事,基本上都和那個人脫不開干系,但他卻從來都是云里霧里,看不清局勢。
見師尊低眉緊鎖,戒真卻是猜出他在想什么,于是對玄機真人道:“師尊,弟子認為,恐怕您將事情想得太復雜了。那人如此行事,不正是欣賞師尊的表現嗎?待您得道飛升之時,投入其門下,弟子看也是極好的。”
好像是這么回事,玄機真人靈機一動。
這里卻是要說那甲道人了,來青茗觀后,明里暗里無不在暗示戒真,說自家老爺如何強大,曾大敗天庭正神,乃是普天至強之一。這便讓戒真認為,他在有意招攬師尊。
“那便帶為師過去吧。”玄機真人道。
于是二人便起身離開觀中,去到了大山的更深處。
“是這里嗎?”玄機真人狐疑道。
山還是那山,卻是與其它處未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師尊且看,這里有仙師布置的障眼法。”戒真從懷中掏出一個陣盤,遞給玄機真人。
“您將神念探入此陣盤之中,便可知控陣之法。”
玄機真人接過陣盤,神念進入陣盤之中,不消多久,便知曉陣法奧妙。
開了陣法,一道碎石小路出現在二人眼前,二人循著小路而上,很快便來到了那人府邸前。只見這處府邸也不甚大,較之原先的青茗觀還要小上一號,但卻透著一股玄妙的氣息,隱隱令其那道修行關口有些松動之象。
玄機真人大喜,對戒真道:“好一處福地,天地靈氣之濃郁世所罕見,為師若是在此地修行,不出十年,便會迎來天仙雷劫。”
戒真也笑道:“那弟子便在此提前祝師尊,得道成仙了。”
得道成仙?玄機真人卻是明白,天仙放在整個洪荒而言,只是最底層的那大多數罷了,他可是親眼看到過柳貫一的法相化身,與當時他所面對的天仙境巫司機相較,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或許,投在此人之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甲道人可有說,如何去尋他?”玄機真人問道。
戒真又遞給他一個令牌,道:“這是甲道人留下的傳訊令牌,說是有要事,可與他聯系。”
玄機真人接過令牌,嘆道:“當真是造化弄人啊,當初的仇人,如今卻是這般模樣。”
“也罷,既然為師有路可走,為何不走他這一條路呢。”
戒真見師尊作了決定,卻是欲言又止。
“戒真,你想說什么?”玄機真人看出他的猶豫。
“師尊,他日離開,可否帶著弟子?”戒真盯著玄機真人道。
“你想離開青茗觀?”
戒真點了點頭,道:“如今的青茗觀,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青茗觀了,他們都故去了,只留下弟子一人,空守此觀,實為無趣,弟子也沒有什么好留戀的。想跟隨師尊一起,去看看天下萬般。”
生老病死、凡世塵心、愛恨別離,皆隨風而去,玄機真人明白戒真的痛苦,點頭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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