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睛空萬里。
敖孿與如意真仙眼前是一條小河,澄澄清水,湛湛寒波。
敖孿看向如意真仙,只見他點了點頭,“此河便是貧道所說的子母河。”
這子母河真個是往來只在兩崖邊,出入不離古渡口。敖孿走近河邊,用手舀起河水,置于跟前,仔細觀察了起來,片刻后,他卻皺起眉來,似乎這河水,與尋常之水也沒有什么不同嘛。
如意真仙仿佛早有預料,笑道:“貧道當時也曾取過一些河水,打算探究一番,但終是一無所獲,好像河水離開子母河后,便要失效了一般。”
敖孿充耳不聞,將手中的河水重新灑入子母河中,又將其中一只手置于河面之下,嗯,有些不對,敖孿靜靜感受之下,卻發現了些許異常。
正當敖孿想要再次深入一分時,卻聽得遠處傳來梢子的呼喚之聲:“過河的,這里去。”
二人抬頭朝遠處望去,卻見那梢船卻不知何時已然到了跟前處。
這渡船可不小,敖孿看到河面上泛著的那只渡船,只覺得甚是漂亮,船身上涂著亮麗的油彩漆,船身后邊是明亮亮的舵樓,可以坐得下十數人之多。
而那擺渡的梢婆頭上裹錦絨帕,腳下穿著皂絲鞋,身穿百納綿襠襖,腰束千針裙布衫。細細看去,可以看到她的手腕處的皮膚又粗又硬,其面容也十分的衰敗。但聽此梢婆的聲音,卻是嬌細如鶯囀,像極了那老裙釵。
“你是擺渡的?”敖孿問道。
那老妖婆卻是不回他,而是看向如意真仙,驚疑道:“是你?”
如意真仙憑借著身邊有幫手,得意道:“正是貧道,梢婆可還要渡我?”
“如何不渡?二位還請上船吧。”那梢婆輕笑道。
敖孿與如意真仙相視一眼,便相繼踏入船上。
梢婆蕩著舟楫,將小渡船向對岸劃去,十分的平穩。
只是還未至河中央,晴空之下,河面上卻是霧氣升騰,狂風大作,令渡船搖曳不已,仿佛下一刻便要傾覆一般。
敖孿二人大驚,一邊穩定身形,一邊再次看向那梢婆,卻是不見了梢婆人影。
這時,又有一陣大風吹來,渡船遙晃之下,竟要傾覆,敖孿與如意真仙連忙法力運轉,騰空而起,欲要離開渡船向那對岸飛去。
二人剛飛離渡船,便有數只水鬼,從朦朦的河水中,伸出一只利爪,想要抓住二人的小腿。敖孿冷笑,從口中吐出一道冰箭,將足下這只水鬼的手臂截斷,只見那只水鬼凄厲一聲,便鉆入河中,消失不見。敖孿這才看向如意真仙,卻見他也已將此等水鬼擊退。
“河面危險,我等速速到岸上去。”如意真仙呼喊道。
二人早有此心,周身氣流摶動,護著二人向對岸疾馳而去。
剛飛過一半的路程,前方河水陡然狂暴起來,掀起陣陣巨浪,這些巨浪足足有數丈之高,相互拍擊到一起,又形成了一道雨幕。
如意真仙急忙對敖孿道:“千萬別讓這些河水接觸到面部,恐有生胎之禍。”
敖孿聽后,不敢大意,連忙現出本相,一身龍鱗甲片四處飛舞,形成了一個龍鱗罩子,護住二人,穿過這片雨幕。
不待二人松口氣,卻又聽得四周傳來陣陣陰笑。
只見在后方,那只擺渡船上,那老妖婆正站在船尾,手中拿著舟楫,奮力向河面上拍去。
舟楫拍在子母河河面上,河水一陣蕩漾,激起無數水波,向二人方向而來。
這些水波迅接近二人腳下,突然化作無數的水蛇,如同箭雨一般,搖晃著尾巴,一頭撞在了那龍鱗護罩之上。
這些水蛇連綿不絕,又迅速無比,在龍鱗罩上留下了一道道割裂的痕跡。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會堅持不住,如意道友,有什么本事,快些展露出來吧。”敖孿喝道。
那如意真仙見狀,也不再藏拙,當即取出自己的兵器--如意金鉤。
只見他揮舞著這個獨特的兵器,朝那渡船而去,好像想要用這個鉤子打殺那位梢婆。
那梢婆見前方道人使出一個金鉤,眼中精芒一閃,不忙不亂地放下舟楫,一頭竄入河中。
而如意真仙見那妖婆不見了身影,眼中閃出同樣的光芒,冷笑一聲,只見那金鉤順勢鉤中那只渡船,將渡船朝二人方向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