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士親自出迎,客客氣氣地將真武大帝迎回道場之中。
待二人落坐之后,他又命小妖童子取來上好的茶點,招待大帝。
寒暄片刻,真武大帝率先進入正題,開口道:“實不相瞞,今日來訪,當有些煩心事,想請道友相助一二!”
“哦,不知大帝有何煩惱,貧道若是能夠出力,也定當為大帝解憂!”清平士故作訝然道。
“唉,近些年,總有些妖物作怪,犯下滔天之罪,惹得治下民怨沸騰,奈何這些妖物犯事之后,都逃到妖盟一方。天庭既不能治其罪,亦無法面對治下群情洶涌之民憤,本帝聞之,夜不能寐,憂慮不已啊!”真武大帝渭然長嘆,神色黯然。
清平干聞言,笑道:“當初妖盟曾與貴方有過協議,其中有一條內容是:凡涉非本方領地定罪之事,二者均有立罪之權,但處置之權由罪事之地處之。大帝大可遣人去往妖盟,依照之前的協議辦事即可,區區小事還煩勞大帝憂心嗎?”
“道友有所不知,本帝也曾吩咐下去,讓他們依議行事,但妖盟那邊似有不配合之意,徒傷兩方和睦啊!”大帝端起茶盞,小酌一口后,輕聲道。
“竟然有這等事情,那牛魔王真是不當人子,他身為妖盟盟主,竟敢違背協議,難道想要挑起紛爭不成?”清平士怒道。
真武大帝見清平士裝模作樣,卻絲毫沒有解決問題的樣子,一時間也吃不準此人到底是何態度,于是試探道:“最近還聽說他們在長老院通過了諸多決議,依我看來,他們難道是想要重現昔日妖族天庭的舊事嗎?”
沒想到清平士聽后卻是面沉如水,重重地拍了下案幾,“胡鬧,”
但隨即又平靜了下來,嘆聲道:“吾何嘗沒有聽聞,只是貧道并非妖族之人,對于妖盟行事,不好妄加干涉。妖盟當初建立,本是特定條件下的互保產物,貧道雖然有一助之力,卻不敢妄自居功,況且妖盟上下,諸事皆由長老院自決,貧道就算是反對,也是形單影只,改變不了妖盟態度。”
“道友說笑了,妖盟上下皆奉無極子為尊,就算道友施加不了影響,不知島那位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真武大帝輕描淡寫道。
清平士苦笑道:“大帝有所不知,無極子上尊如今正與燃燈古佛閉關論道,恐怕北俱蘆洲之事,短期之內,他也無從知曉。”
大帝聞言暗惱,無極子被燃燈堵在了家里,出不了門,這種情勢之下,你清平士居然還一幅事不關己、有恃無恐的態度,就好像是自己來求他一樣。
真武大帝見清平士處處打馬虎眼,又不肯付諸行動解決兩方事態,神色瞬間轉冷,說道:“既是如此,妖盟又怎敢如此妄為?”
大帝言語中不無威脅之意,清平士當然聽得出來,自他知道真武向自己道場而來的那一刻,他心中便已明了,真武大帝表面上是來找自己商討議事,實則是試探、示威而來。一是在無極出不了家門的情況下,他清平士還有多少底牌,二是趁此機會,做給妖盟上下看看,我只身到無極子道場,便是證明真武無懼于他清平士。
清平士接過話茬,點了點頭道:“妖盟近來的確是有些膽大妄為了,這一點,大帝所言不錯。”
“那如何解決呢?”大帝見其還在打太極,更加不悅。
清平士聽罷,卻是沒有立即回復,端起案幾上的茶盞,喝了一小口,顧左右而言他:“貧道聽說最近玉帝也頗有壓力啊!”
真武大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問道:“道友此言何意?”
“貧道聽聞佛門菩薩靈吉被人劫殺,而且在殺僧現場曾留下些神道道韻,這不免要引人懷疑啊!”清平士故意將尾音拉長,不動聲色地看了真武大帝一眼,再次端起茶盞。
真武大帝聞言,頓時收起冷峻神色,笑道:“世人多愚,輕信謠言,如此拙劣的嫁禍手段,豈能瞞過諸圣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