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章卻沒有任何糾結的一伸手指著身后的窯口說：“沒事的，老師，我這一窯里面三十幾件呢，隨便挑幾件給蘇老爺子送去……”
“你個小混蛋，你當這是大白菜呢！你能保證你這一窯出來還是那種顏色！我真想打死你！”唐青川又掄起了巴掌。
……
十分鐘后。
蕭章捂著被拍迷糊的腦袋唉聲嘆氣，終于老師消氣了。
“你說你這一窯燒制的都是龍鳳瓶？”唐青川看著面前的大窯問道。
就在剛剛，唐青川了解了一下蕭章這三天都做了什么。
蕭章點了點頭說：“是的老師，這一窯燒制的都是龍鳳瓶，具體說算是汝瓷天青釉暗刻龍鳳紋鵝頸對瓶。”
生氣歸生氣，唐青川對蕭章這份心還是非常滿意的。
放棄休息直接來工作，而且直接進步上手到了燒制鵝頸瓶，這種大型的瓶子和那些茶盞碗盤的小器皿不一樣。
在拉坯的手法上就有很多的講究，在精修的過程中更是需要注意很多問題。
本來自己還想在這小子鞏固鞏固之后在教給他，沒想到這小子自己倒是進行中了。
只是全過程自己并沒有參與，完全不知道每一步驟的情況，而且現在已經進窯了，都特么快出窯了。
自己在晚來一會都可能拉走賣了……
想到這里，唐青川忽然又覺得很生氣，就是那種作為師父很沒存在感的生氣……
好想在揍他一頓的感覺……
“老師，我燒制這么多龍鳳瓶就是想找出最好的一對作為過幾天登蘇家大門的見面禮，送給蘇老爺子你看可行。”蕭章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你能夠保證這窯的質量最起碼要和上一窯相同才行，最少不能差于上一窯，否則我只能說拿不出手。”唐青川的意思很明顯。
現在蕭章燒制的汝瓷最大的點就是那純粹至極的天青色。
而這是天時地利人和等多方面因素才導致的。
燒制汝瓷的老師傅都知道，天氣，空氣，溫度，濕度等等多方面因素都能左右汝瓷的燒制結果，顏色的最終走向。
鬼知道蕭章上次的顏色到底是什么原因出現的。
即便是用上次同一樣的釉料都不一樣能夠燒制出完全一樣的顏色。
所以唐青川倒不是不相信蕭章的實力，而是這一窯沒開之前，完全不能確定的事情太多了。
“老師，你別打擊我啊，我還指著這一窯里面給我出現驚喜呢。”蕭章嘿嘿一笑說道。
“什么驚喜？給你出現天藍釉啊！”唐青川輕哼一聲。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師也，我就是這么想的。”蕭章點著頭說。
唐青川聽完楞了一下，沒想到蕭章對天藍釉還是挺執著的，本以為上次就是單純的一問呢。
“你小子要是真想燒制天藍釉可以問我，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經驗，雖然我也不能保證每一窯都出現天藍釉，但是總歸是有成功的經驗，總能讓你少走彎路，我不教你，是希望你別把時間浪費在這胡亂琢磨上，因為天藍釉不是你自己能琢磨出來的，而且我更希望的是在未來某一天你驚喜的發現這本來沒有期待感的一窯中出了天藍釉，這種喜悅為師至今難忘啊。”唐青川頓了頓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蕭章頓時聽愣住了。
老師竟然為自己考慮了這么多，本以為老師就是沒想這么早教給自己，卻不知是老師的一片辛苦用心。
老師更希望的是自己能夠在未來的某一天突然感受到那份未知的喜悅，而不是自己這種有著目的性的成功！
自己竟然也沒想到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