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評判幾個標準,無論是意境還是造型我們老匠人都是可以通過時間累積慢慢達成的,可是這釉色呢,這可是我們親眼看著出窯的釉色!誰能燒制的出來?”
“最關鍵的是這尊大尊!這一件汝瓷燒四種釉色你們誰見過?”
“這不科學!”有一位大師說道。
其余眾人也是點頭。
“這么多年誰見過能將四種釉色燒在同一件汝瓷上的?”
“是沒見過還是不能?”又有人問道。
為了蕭章這件大尊的問題,這些老頭子幾乎要打起來了。
“你們來看這個!”又有人喊道。
眾人的目光又一次聚集過去。
那老者正在看蕭章所燒制的那一對瓜棱鳳尾瓶。
“這一對瓜棱鳳尾瓶整體造型一模一樣,整體器型一模一樣,胎體厚度一模一樣,連瓶身口徑足徑和高度也全都一模一樣,因為我記得這對瓶子,是蕭章現場一起拉坯出來的,根據上報,這就是一對瓜棱鳳尾瓶,但是除了我們所眼睛看到的釉色之外,你們可發現其他的不一樣之處?”老者繼續問道。
隨著老者說完,眾人的目光也都齊聚到蕭章的這對瓜棱鳳尾瓶上。
眾人沉默了一陣。
畢竟都是汝瓷大師……
也就很快的發現了這對瓶子的不同之處。
“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吧!我們之前將婁根生的作品定為銀獎,是因為他燒制的梅瓶意境極高!甚至于有了入冬見雪聞寒香的境界!”老者低沉的說道。
“是啊,瓶內無花勝有花,這老婁輩子確實將梅瓶燒出了極致!”另一人說道。
“但是這件瓜棱鳳尾瓶呢!你們可曾看出什么了?”
“這件純粹到了極致的天青釉瓜棱鳳尾瓶燒出了盛世大宋朝的輝煌,我仿佛感受到了那爐火連天的汝州河兩岸盛世開窯的場景!那仿佛是大宋汝窯最輝煌的二十年!我難以想象,這是怎么樣才能去感受到的意境!”一位老者感嘆道。
“這件透徹到極致的天藍釉瓜棱鳳尾瓶則是燒出了大宋朝落敗的那個瞬間!那股濃郁的慘絕人寰的場景仿佛讓我感同身受,那金兵鐵騎踏上土地,毀去一座座窯口,摔碎一件件汝瓷都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了,這強烈的既視感,這份強大的意境!”另一個老者也同樣說道。
最開始叫住眾人的老者這才說道:“是啊,這份意境即便是我,或者毫不夸張的說,在座的各位恐怕也沒有這樣意境的作品吧!汝瓷產于宋,而亡于宋,有什么樣的意境能夠比宋汝瓷的盛世與消亡這個輪回更好的意境呢?”
“難得的是,這件天藍釉并不是特別配置的釉料,而是現場窯變產出來的!這不正是側面的展示了這汝瓷輝煌而是年最終變了天的情懷么!”老者有些凝重的說著……
“我以為,論意境,蕭章不輸婁根生甚至更勝一籌!”
“我以為,論釉色,蕭章勝過曹九歌!”
“可是論精致,曹九歌勝過蕭章!”
“論意境,曹九歌雖不輸婁根生,卻不如蕭章!”
“曹九歌和蕭章屬于是各有千秋!”
……
一場爭辯就此展開!
蕭章的幾件汝瓷器被工作人員抬著送到了展覽區,供給眾人欣賞。
而那間屋子內,幾位老者繼續為這幾件汝瓷器進行爭論!
蕭章倒是換好了衣服,也洗漱完畢,在蘇雨梨的帶領下跟著眾人一起到了展覽廳去觀看這次決賽的幾件作品。
其他的人作品,蕭章倒是沒有多關心。
唯獨關心的就是曹九歌和婁根生的作品。
蕭章走進大廳的時候,眼看著少一部分人在看其他的作品,而大多數人都是圍在最新的五個展覽柜周圍觀看著。
不用多說,這五件汝瓷器定然是蕭章的作品了。
天青釉汝窯浮雕蓮花瓣龍鈕執壺!
天青釉汝窯瓜棱鳳尾瓶配天藍釉汝窯瓜棱鳳尾瓶。
豆青釉龜龍紙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