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答道:“普通百姓之外,龍北郡秦州府這里一個武道小門派,喚作寒山派。
據說寒山派有人為城中立下功勛,因而得到烏云先生賞識,有相當多弟子,得以進入有關部門和局子,其中更有人身居高位。”
“寒山派?”
陳家眾人茫然。
他們的祖地,離龍北郡很遠,少有族人在這一帶打交道。
秦州府都不熟悉,就更不用說寒山派了。
不過,類似的地方勢力,他們以前在別的地方接觸過很多。
“一府之地的地頭蛇,能出個第四境的修行者,就不錯了吧?”
一個老者喃喃自語。
少年點頭:“十二叔公所言正是,寒山派目前修為最高的人,就是他們的掌門,第四境,勇尉境界的武者。”
身邊部分人聞言,頓時輕松許多。
“才第四境武者坐鎮的門派,就能在城里擔當大任,那我等在這里,大有可為啊!”
陳家沒落,被迫流亡,族中高手和人才凋零,正處于自家歷史上難得一見的低谷。
但即便如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只是眼下在這里的一隊人,第四境的武者就有好幾個。
為首的那個長須中年男子,更是達到武道第六境,軍帥的修為。
而且,陳氏家族作為昔年東唐有數的名門,以武道立家,家學淵源。
傳承的武道絕學,遠非寒山派這樣的地方勢力可比。
準確說來,別提秦州府了,就是在整個龍北郡,昔年鼎盛時的陳家也足以橫著走,能和忘真觀那般道家圣地并列。
說他們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實屬刻薄。
但即便真是落架的鳳凰,那也不是麻雀可比。
“長安城畢竟是新建立,一切在起步階段,咱們來的正是時候,可以占據先機。”
陳氏家族眾人都興高采烈。
先前被追捕圍剿之下的困頓之氣,終于一掃而空。
長須中年男子見狀,眉頭皺起:
“這么快就得意忘形?這里,不是你們為所欲為的地方。”
他身旁一個老者微笑道:“介之誤會了,這座城池的神奇,大家都看在眼里,豈會狂妄到有反客為主,鳩占鵲巢之心?
但比起寒山之流,我陳氏一族不論當前實力還是底蘊潛力,都超出太多。
大家都為長安效命,旁人又如何比得上我們?
便是以后有能跟我們競爭的勢力,我們也占到了先機,將來長安高層必有本族一席之地。”
其他陳家人也都揚眉吐氣,對未來的新生活充滿希望。
唯獨那先前一直在城里的少年,這時神情尷尬。
“風兒,可是還有什么特別的事?”
長須中年男子察覺少年異樣,開口問道。
少年環顧四周,看著族人親朋一張張熱情洋溢的面孔,不由咽了咽吐沫。
大家漸漸都察覺不對:“怎么了?”
“我先前,跟一個寒山派弟子切磋比試……”
少年吞吞吐吐,最后苦笑一聲:“……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