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重要的是,玄生冰魄還補上蘇破一項短板。
嚴格說來,不算真的短板,只是相較于他卓絕的攻擊力來說,他在防護自身的問題上,略有些偏科。
即便有劍氣護體,但劍脊終究比不上劍鋒。
蘇破針對自身的防御,并不能算太過出眾。
而他的攻擊,同境界對手基本沒人能抵擋。
最終的結果就是,與他對抗的敵人,基本都選擇對攻的方式,以傷換傷,以命搏命。
旁人也就罷了,如俞天權、冼開陽等強敵,都能威脅到蘇破的安全。
雷瀚更是以自己一條左臂,換了蘇破的心臟。
但有了玄生冰魄入體,重鑄蘇破心血,等他能自如掌握這力量后,再同人交手,如果遇到危險,冰魄之力就會自動在他體表覆蓋一層冰甲。
即便有人攻擊力強悍,能生生轟開冰甲的保護,但有此阻隔,蘇破再跟人對攻,便少許多顧忌。
畢竟,相較于別人攻破他的玄生冰甲,始終是他先刺死對手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這一切都要等他傷勢痊愈蘇醒之后再說了。
眼下他看起來心胸重傷和斷臂,都已經恢復原樣,但適應梧桐神樹枝干與玄生冰魄,并由兩寶治療內里創傷,仍需要漫長的時間。
雷瀚僅剩的一只左眼,默默注視冰川半晌后,轉身離開。
他從地宮最深處走出,守在外殿的龍川、姚峰二人,連忙行禮:“參見陛下!”
“外面有什么消息,報上來。”雷瀚隨口吩咐道。
“長安城主明同輝出關,東征長安的和尚,全軍覆沒。”
龍川稟報道:“之后,聽說他親自去了北俱蘆洲,歸南山和其他人……基本上都被他殺絕了。”
雷瀚面如磐石,表情沒有分毫波動。
龍川繼續說道:“再后來,他先去了南瞻部洲,清掃進攻那里的和尚,最后去了西牛賀洲,凈土佛國的守護結界完全被他摧毀,和尚也又死了一大片……”
說到這里,龍川聲音微微停頓一下。
素來冷酷的他,面上隱約浮現驚悸之色。
雖然他很快平復心境,但話說出口,聲音仍然微微有些抖:
“……明同輝,把整個西牛賀洲,劈成了兩半!”
雷瀚面無異色,微微頷首:“不愧是他,照這么看來,給他準備的東西,已經未必能克住他了。”
“陛下……”
龍川欲言又止,視線望向地宮深處。
雷瀚一只獨眼里,目光明亮而又冰冷,漠然看向龍川。
龍川一咬牙,向雷瀚叩首:“陛下,臣這一生,從未服人,只有陛下您,臣堅信您定能帶領我們所有人,走向炎黃之外,走向寰宇!
能追隨您一起征服天外,是臣余生最大的宏愿,哪怕在這個過程中身死,亦在所不惜。
可是今日臣有一番冒犯的話,實在不吐不快!”
雷瀚并未動怒:“講。”
“是,陛下!”
龍川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陛下,不論辰皇,猿龍王又或者千秋大孽,都是驚才絕艷的人物,臣講一句大不敬的話,即便是您,要勝他們,也并非易事。”
雷瀚靜靜聽著,沒有表示。
“除了原暗不滅體這樣您自身的神功外,您準備來對付他們的外物,也都收獲奇效,但以他們的本事,相同方法下次再用,可能就沒第一次的效果了。”龍川沉聲道。
雷瀚語氣平靜:“不是可能,而是一定,那些本就只能起一次作用,便是原暗不滅體,下次再見十二妹,也未必有這次的功效。”
龍川繼續深吸口氣:“并且,那都是對他們修行有益的東西,這一次他們不死,反而因禍得福,下次再見,他們反倒會更強了。”
他抬頭看向雷瀚:“陛下念舊情,臣等不敢置喙,相反,真要說的話,您念舊情,未來也會善待我們這些老臣子,臣心中只有喜悅,但……真的必須要做到這般地步嗎?”
龍川說到這里,視線再次望向地宮深處:
“您不殺劍魔他們是念舊,可像現在這樣,反會讓未來的敵人更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