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元則高坐在刺史府焦灼的等待,現在他可是麻煩纏身,一面等著突厥人的消息,一面四顧左右,略顯焦躁的道:“太子殿下可有消息了嗎?”
前幾日,長安就來了人,聲稱太子來了夏州,這真是嚇著李應元了,一旦太子在夏州出了什么閃失,他李應元絕對難辭其咎。
此時,一旁的一個屬官道:“使君,下官人等已派了斥候四處去尋了,倒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只是……”
“這意思是還沒有下落了?”李應元擰著眉頭,臉色沉重:“現在外頭兵荒馬亂,到處都是突厥人,太子殿下只帶著區區數百人,一旦遭遇了突厥人,豈不是羊入虎口?”
“下官從長安方面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說是太子殿下這次來此,是要奇襲突厥可汗,還說……什么天雷,什么飛球……哎……使君……”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屬官,他露出了沉痛的樣子:“我看……太子殿下身邊有奸臣啊,居然敢教唆太子殿下深信此等荒誕之事,可偏偏太子還信了,不只如此呢,據聞陛下龍顏震怒,在派出了追兵沒有追到太子的情況之下,已下發了詔令,四處張貼……”
李應元對此也有耳聞,他的屬官里有不少的大族子弟,他們的耳目靈通,和長安方面有很深的瓜葛。
這事不說還好,一說……李應元便心疼起來!
我們李家好不容易得了天下,怎么就出了這么個混賬太子,這和隋煬帝又有什么分別?還有那奸臣……
一想到這奸臣,李應元瞇起了眼睛,沉聲道:“此奸臣……我也略有耳聞,可是姓陳?”
一下子,堂中居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默不作聲,那么大一個陳正泰,現在已經家喻戶曉,連夏州這地兒的都聽到他的大名了。
李應元越想越氣,不禁咬牙切齒的道:“姓陳的就沒有好人,太子殿下要被他害苦了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腦海里浮想到的乃是李建成,是王世充,是隋煬帝,是北周靜皇帝。
眾人都略顯尷尬,卻都不好接話。
正說著,此時,卻有一個突厥人徐步走了進來。
李應元不是沒有和突厥人打過交道,他在夏州,就經常有突厥的使者來,大多都是威逼利誘,態度十分的可憎。
可這突厥人一進來,卻讓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卻見這突厥人到了堂中,再沒有以往的桀驁不馴,而是直接匍匐在地,以示屈服,而后畢恭畢敬的道:“下臣突利大可汗使者阿史那賀邏鶻見過刺史。”
李應元先是訝異的看著拜跪在下頭的人,一聽,震驚了。
因為他聽到對方阿史那的姓氏,這……豈不是突厥王族?
突厥王族親做使者?
他顯得猶豫不定起來,定了定神才道:“我只知頡利可汗,不知突利可汗。”
這賀邏鶻道:“頡利可汗會同其親族數十人已死,其心腹重臣亦多被天雷擊殺,如今……突厥可汗,乃是我的父親突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天雷……
哪……哪里來的天雷?
老天開眼啊!
不對,不對,這天雷,怎么聽著這么熟悉呢?
噢,對了,不久之前,太子殿下不是說要用天雷對對付突厥人嗎?
突厥可汗……真被天雷打死了?除此之外……還有數十個王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