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像也可以理解。
李靖呢……為了滅突厥,謀劃了很多年,而將士們磨刀霍霍,只等著這一次能夠立下赫赫戰功。
大家高高興興的出征,一路帶著激昂的心情到了夏州,結果卻發現,突厥人突然能歌善舞,愛好和平起來!
這功勞轉眼之間不翼而飛,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一個叫陳正泰的,折騰出了不知什么東西,換誰也受不了啊。
李靖面沉如水,似乎也看出了陳正泰的心思,大手拍了拍陳正泰:“將士們心中有一些怨憤,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此乃人之常情,只是以后出門在外,小心一些,多帶幾個護衛。”
“啊……”陳正泰不由道:“大唐是講王法的地方吧。”
“這是自然。”李靖苦笑:“只是有些人不太講王法,不過你別怕,老夫自是盡力約束,說實在話,本將對你倒是刮目相看,長江后浪推前浪啊,本將數月不曾歸家,此時倒是急盼著立即回家看看,太子殿下,陳賢侄,只怕要在此別過,明日我自當入宮去覲見陛下。而至于這突利可汗,便要請太子殿下和陳賢侄費心了。”
說罷他重新翻身上馬,領著家將,飛馬而去,只留下那突利可汗和一干突厥護衛。
突利可汗年不過三旬,只是面上早沒有了在大漠中的冷峻,更多的卻是幾分羞于見人的恥辱。
他朝李承乾和陳正泰行了禮,在彎下腰的那一刻,雙目突然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身為突厥人,他自然清楚,這腰一彎下,便再也直不起來了,只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辦法?
他干笑著,略帶尷尬的用半生不熟的漢話道:“大唐皇帝請太子和郡公來此迎接,這是天大的恩德,突利能得此恩榮,真是感激不盡。”
李承乾只稍稍打量了突利,他本以為突利可汗一定是桀驁不馴的樣子,誰曉得竟如綿羊一般,頓時覺得無趣,只含糊的點頭應了應。
陳正泰則微笑道:“貴客遠道而來,我等奉旨前來迎接,可汗就不必客氣了,來了我大唐,就好像回家一樣,何須這樣卑謙。”
突利可汗來了精神,他是擅長察言觀色的,相比于李承乾的冷漠,這位郡公似乎是可以結交的人。
于是便和陳正泰多說了幾句,試探了一下陳正泰的深淺,得知陳正泰是當今大唐皇帝身邊的寵臣,倒是更來了精神。
他直截了當的低聲道:“陳郡公,說起來,此次本汗來這大唐,心里頗為忐忑,卻不知皇帝會如何發落本汗。”
“這個……不好說,你也知道……”陳正泰壓低聲音:“從前突厥人做的太過了,侵擾我大唐邊鎮,這雖是宿怨,可陛下心里……只怕還是有些疙瘩。”
“噢,那你看,該當如何?”
突利可汗覺得陳正泰更友善了,若是平常人,可能打一個哈哈也就過去了,可這位郡公,卻和自己說了實話,他更喜歡聽實話。
陳正泰則上下打量著突利可汗:“這可說不好,眼下最要緊的,是讓陛下消消氣。”
突利可汗似乎覺得陳正泰很有主意的樣子,那狹長的眼眸瞇起來:“還請繼續賜教。”
陳正泰突然問他:“可汗會跳舞嗎?”
突利可汗一愣:“會……會一些吧。”
可隨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這本是和善的臉上,帶著凝重。
陳正泰打起精神:“會跳什么舞,鋼管……啊不,竹竿子舞會不會,不會?我可以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