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疏遠地看著陳正泰,語氣不大好:“便是陳郡公弄出了火藥和飛球?”
“正是。”陳正泰面帶微笑。
劉虎便冷冷道:“扶風郡驃騎府上下為了征突厥,已準備了三年。”
陳正泰萬萬想不到,太子滅了突厥,帶來的影響這么大。
哎呀,這軍中上下,應該不少人將他恨之入骨了吧。
陳正泰便干笑道:“哈哈……哈哈……”
“聽聞你也是驃騎將軍,卻不是二皮溝驃騎府的軍卒如何,到時倒想見見。”劉虎的話語里帶著幾分挑釁。
程咬金見狀,便有些生氣了,大手一拍劉虎他爹劉武的腦殼:“看看你兒子這混賬,如此出言不遜,是不將老子的合伙人放在眼里嘛?”
劉武覺得自己的腦殼火辣辣的疼,可在程咬金面前,一點脾氣都沒有,只好伸出他的大手,狠狠一拍劉虎的后腦殼:“快,道歉。”
“不道歉。”劉虎斬釘截鐵地道:“我素來瞧不起這文弱的書生,好好讀他的書,做他的買賣便是,這練兵的事,摻合個什么。爹,你打死我得了。”
劉武一聽,便尷尬了,為了防止程咬金又拍他的腦袋,趕緊躲到一邊。
程咬金一聽,立即開始反復橫跳:“劉賢侄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正泰,你好好做買賣不成嘛?你也練什么兵,不是老夫不幫你,這軍中的事,有些老夫也是看不過眼的。”
陳正泰就瞪著他,臥槽,世伯,你特么的到底站哪一邊的啊?
于是陳正泰看向張公謹,指望他說點什么。
張公謹沉默了很久,卻道:“老程說的好,俺也是這樣想的。”
“那么……再會了。”好吧,沒什么說的了,陳正泰懶得理他們。
當日傍晚,御駕抵達了南山大營,李世民入了大帳,而陳正泰的帳篷,距離皇帝的大帳則有五十步。
或許是因為陳正泰得圣寵的緣故,所以這帳子倒是寬敞舒適。
薛仁貴沒見過世面,顯得很驚奇:“呀,原來住帳篷還可以這樣舒適的?我還以為和睡泥地里差不多呢,你看,這榻上還鋪了狐皮呢。”
陳正泰要將他踹開:“別睡我的床榻,你到外頭去,給我守夜。”
薛仁貴倒是聽話,只噢了一聲,正色道:“諾!”
圍獵對于陳正泰這樣不是軍門出身的人而言,很不友好,可對于李世民和那些開國大將們而言,卻猶如魚兒進了水一般。
夜幕降臨,這數里大營一下子點起了許多的篝火,人們圍坐著篝火,又是喝酒,又是高歌,喧嘩到了半夜。
便連李世民也來了興致,在眾將的擁簇之下,坐在篝火旁幾口酒下肚。
人到中旬的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崢嶸的歲月,整個人也變得精神奕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