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自己的身軀隨同著坐下的戰馬垮塌下去,他忙在塵土飛楊之中張開眼睛,便看到方才那鐵棍,掠過他的面頰,猶如狂風一般,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馬頭上。
這馬頭瞬間的稀爛,紅白之物飛濺,噴濺出來的血霧,與塵土一齊飛揚,掉落下一滴滴的紅雨。
馬的身軀,轟然倒塌,直接將王讓壓倒在地,這馬的軀體還在不斷的抽搐,身下已匯聚成了血泊。
王讓也算是見過沙場的人,可這一刻,他的腦子瞬間炸開,方才只咫尺的距離,鐵棒砸的就不是馬頭,而是他的頭了。
他在這一刻,竟是惶恐得瑟瑟發抖,而當他抬眸時,卻已發現,那長棍的主人,已如天神降臨一般奔入了營中。
王讓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腦海里,依舊還記著方才那剎那之間發生的事,心里的惶恐,竟也到了極致,于是,他毫不猶豫的躺倒在馬下,迅速地閉上了眼睛。
先熬過這片刻再說吧,我王某,盡力了。
密密麻麻的步卒,已是涌了出來。
轟隆隆……
兩匹馬毫不猶豫地一頭栽進了人群。
無數的長矛刺出,馬依舊還是狂奔,沒有絲毫停歇,直接撞翻了數人,馬上的人發出大笑:“哈……這樣也可當我嗎?”
手中長棍掃出,那密密麻麻的長矛本是穩穩的在步卒們的手里,一個步卒覷見了機會,長矛還未刺出,突然……覺得鐵棍磕到了矛桿,他原本心里還是一喜,只要自己的長矛卸下了對方鐵棍的力道,其他的同伴便可將此人捅下馬來,咱們這么多人,便是一人一口吐沫,也將他淹了。
可就在咚的一聲脆響后,這步卒頓時覺得虎口傳來劇痛,他的胳膊,竟好像一下子不屬于自己似的,他呃啊一聲,雙手竟已脫臼,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
而那長矛,卻已被鐵棒掃飛,卻猶如標槍一般,以迅雷之勢,一下子飛出了十數丈遠。
矛頭直接扎入營中系馬的木樁,長矛的力道居然沒有盡,直接刺破了木樁,木樁頓時碎裂,木屑橫飛。
而數十根長矛,只因馬上的騎士輕松掄著鐵棒,瞬間磕飛,猶如矛雨一般,散落一地。
數十個步卒一個個悶頭倒地,竟是再也沒辦法爬起來。
兩個騎士依舊沒有停留,戰馬繼續狂奔,身邊是亂糟糟的步卒,手中的鐵棒如火輪一般輕松的飛舞,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他們甚至毫不猶豫地一頭闖入帳里,而后自帳里殺出。
這沖殺雖然事先給了警告,而且還吹了沖鋒的號角。
貌似給了扶風郡府兵足夠的準備時間。
可實際上,扶風郡驃騎營上下卻發現……好像他們壓根什么都沒有準備。
畢竟……馬上這兩個事先沒有說他們這么勇啊。
大家就如沒頭蒼蠅一般,有人還妄圖想要去阻攔,可兩騎所過之處,棍棒揮出,那夾雜著破空呼嘯的鐵棒,無人可擋。
坐下的戰馬,依舊快如流星。
這邊好不容易組織了一隊人馬,預備攔截,可人還未聚集起來,人已殺到了。
偶爾遇到幾個帶著一隊人馬迎面而來的騎將,對方還未報出姓名,躍躍欲試的薛仁貴竟是殺紅了眼一般,竟也不使長棍,直接縱馬與對方相撞一起。
轟……
兩馬相交。
馬上的騎將感覺自己好像撞在了一堵墻上。
對方紋絲不動,只是甲片嘩啦啦的響。
而自己卻如斷線風箏一般直接被撞飛,緊接著,人落地,手中的狼牙棒已不知磕到哪里去了,整個人……直接躺在了地上,已是動彈不得,身上幾根肋骨……斷了,于是口吐血沫,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只能心里罵娘。
人和人的差距,竟可以大到這樣的地步。
在這兩個瘋子面前,這騎將的感覺就是,對方宛如兩個大漢,在單方面的毆打自己這般的稚童。
兩騎用直線,只在片刻之間,從大營的后門,直接殺至前門。
噠噠噠……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