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單打獨斗輸了也便輸了,偏偏是這么個打法,居然還能輸。
現在劉虎除了裝死,還能如何?
李世民則是板著臉道:“軍中不得私斗,私斗者,當如何?”
“當杖二十。”蘇烈毫不猶豫的道。
李世民就冷冷道:“來人……杖二十。”
蘇烈便大喝:“卑下領罰了。”
薛仁貴面上則是掩不住喜色:“卑下也甘愿領罰。”
不就是挨揍嗎?
這杖二十在軍中固然是很嚴重的懲罰,可薛仁貴卻一點都不在乎。
于是便有人將二人拉到一邊,二人很從善如流地解甲,趴下。
執棍的禁衛對視了一眼,平日若是有人挨打,他們倒是很賣力的,可這二人,禁衛們卻沒多少底氣。
一方面,他們有一個深刻的認知,對方是二皮溝的人,那陳正泰可不好惹的。
另一方面,這二人,簡直就是殺神啊,劉虎得罪了他們,這兩個家伙將整個扶風營都揍了,自己若是得罪了他們,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記住自己?這種不顧后果,且還能以一當千的人最不好惹。
薛仁貴美滋滋的趴在地上,要行刑時,還樂呵呵的回過頭,朝那行刑的軍卒咧嘴一笑道:“老兄,用點力打,不要徇私。”
這軍卒一聽,頓時覺得自己頭皮發麻,要嚇尿了。
另一邊,陳正泰倒是急了:“恩師……”
李世民坐在馬上,板著臉,搖搖手,示意陳正泰不得作聲。
卻在此時,那軍杖已是高高舉起,隨即落下。
啪嗒……
“用力!”軍杖落在薛仁貴的背脊上,薛仁貴大喝。
顯然……這軍卒是雷聲大雨點小,表面上是將軍杖高高揚起,等落到了薛仁貴的身上時,力氣早就沒了七七八八。
二十棍打下去,二人很快就起身來了,又生龍活虎起來。
隨即,二人回到了李世民的面前,又行禮。
李世民眼眸瞇著,看著他們:“薛禮,蘇烈……朕自陳正泰那里,久聞你們的大名。”
二人都看了陳正泰一眼,陳正泰瞪著他們,示意他們好好回話。
李世民隨即道:“今日既懲戒了你們,你們當記住,不可再有下次,朕需要的不是勇于私斗之人,朕要的是能勇于國戰,你二人……乃是陳正泰的別將,朕問問你們,這二皮溝,是否埋沒了你們?”
此言一出,所有人就都知道陛下什么意思了。
只要他們說一聲愿聽從陛下安排,那么或許……他們就會有更大的前程。
畢竟人才難得,說不準陛下一聲令下,直接敕封他們一個將軍也有可能。
蘇烈皺眉,隨即正色道:“卑下從前在其他的府郡,也是別將,那時卑下確實是被埋沒了。”
他倒是說了一句實話。
然后,蘇烈隨即就又道:“我大唐軍中,若說沒有弊病,那么卑下就是欺君罔上,卑下見多了將軍們作威作福,也見識過有人克扣軍餉,對于操練和軍中之事不放在心上。現在天下承平了,大家都覺得應該享清福了,而卑下性子比較剛烈,難以和他們沆瀣一氣,因此……素來和他們不甚合群,甚至遭人排擠,這幾年來,對此早已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