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猶豫起來,忍不住道:“若是上了奏疏上去,豈不是和房相和杜相為敵?”
他再笨,也是知道跟房玄齡和杜如晦作對是沒好處的啊!
“不。”陳正泰搖搖頭,一臉肯定地道:“房相和杜相這一次肯定是要摔跟頭的,師弟上書,只是減少這方面的損失而已,這是做好事。按照現在的情況下去,以我估計,市場會更加恐慌,到了那時……真要血流成河了。”
“這樣嚴重?”對于陳正泰說的這么夸張,李承乾很是驚訝,卻也半信半疑。
他其實很相信房玄齡和杜如晦的能力,覺得應該不至如此吧!
現在朝廷的三省六部都動員了起來,大家為了此事,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能起點作用吧!
“要不,我們一起上書?反正近來恩師好像對我有意見,咱們為了百姓們的生計上書,恩師若是見了,一定對我的印象改觀。”
陳正泰說著,竟直接從袖里取了一份奏疏來,拍在桌上,很豪氣地道:“來,奏疏我寫好了,你上頭簽個名。”
這是早就在等著他了?
李承乾目瞪口呆:“……”
一道奏疏,先送至門下省。
然后就到了杜如晦的手上,杜如晦打開了奏疏,一看,臉色竟是凝重了起來。
隨即,他提筆,在這奏疏里寫下了自己的建議,而后讓銀臺將其送入宮中。
很快,李世民便召了三省六部的大臣至太極殿覲見。
來之前,大家都收到了消息!
房玄齡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太子給彈劾了。
你說你太子成日游手好閑的,這國家大事,一直都是老夫和杜如晦主持,你吃飽了撐著來彈劾老夫做什么?
當然……這里頭還有一個罪魁禍首,因為一道彈劾的人,還有陳正泰。
李世民拉著臉,看著房玄齡以及杜如晦,自然還有民部尚書戴胄等人。
他揚起了奏疏,道:“諸卿,物價連漲,百姓們怨聲載道,朕幾次下旨意,命諸卿平抑物價,現如今,如何了?”
房玄齡咳嗽了一聲,沒有做聲,他很清楚,這是民部的職責,自己所為中書令,還是要端著一點架子的。
戴胄于是上前道:“自陛下催促以來,民部在東西市設市長,又布置了五名交易丞,監督商賈們的交易,免使商賈們哄抬物價,現在已見了成效,如今東西市的物價,雖偶有波動,卻對民生,已無影響。”
李世民皺眉:“是嗎?可是為何太子和陳卿家二人,卻認為這樣的做法,定會引發物價更大的暴漲,根本無法根除物價上漲之事,莫非……是他們錯了?”
“這……”戴胄心里很惱火。
到底誰是民部尚書?這是太子和陳郡公管的事嗎?老夫做了這么多年的民部尚書,掌握著國家的經濟命脈,難道還不如他們懂?
戴胄正色道:“陛下,太子與陳郡公年輕氣盛,他們發一些議論,也無可厚非。只是臣這些日子所掌握的情況而言,確實是如此,民部下設的市長和交易丞,都送上來了詳細的物價,絕不可能誤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