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感受到那些朝著李元景不友善的目光,紛紛朝他看來,陳正泰還是很乖巧地選擇了住嘴。
他努力的繃著臉,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老半天才道:“是,是,房公,都是我的錯,呃,我……我錯在哪里來著?”
房玄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一拂袖,不再理睬他。
倒是那長孫無忌正色道:“不對呀,這來回二十多里的路,道路也崎嶇不平,平日跑馬,沒有四五炷香也回不來的,怎么你這喪盡天良的二皮溝驃騎,如何能在兩炷香便能來回,莫非抄了近路?”
他這一說,許多人都感覺找到了希望,都想借機鼓噪。
“對對對。”
“我也覺得匪夷所思,我早看出來啦。”
陳正泰一臉無語地看著長孫無忌,看來這位長孫相公,他應該也壓了不少吧!
陳正泰便道:“這賽馬是趙王殿下主持的,沿途走哪一條路,每隔一段路程,又布置了不少崗哨,這顯然都已布置得穩穩妥妥吧,那么敢問趙王殿下,這其中有作弊的可能嗎?若是作弊,如何做到無法察覺?”
李元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憋了老半天方才道:“絕無可能,沿途都有人站哨,若是抄近路,必被察覺,察覺之后就會示警,除非二皮溝驃騎乃是神兵天降。”
一下子……所有質疑都消停了,同時希望也給撲滅了。
城樓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卻在這時,卻有飛馬而來,在城樓下道:“陛下,不妙了,右驍衛遇襲。”
“遇襲?”李世民眉一皺:“發生了什么事?”
此人便大聲道:“右驍衛回了城,沿途的百姓突然襲擊了右驍衛,個個怒氣沖天,甚至有騎卒不幸被百姓們拉下馬來,肆意痛打,監門衛的官軍也無法制止。”
李世民:“……”
…………
張邵想死。
他無法想象,自己本是入了城,心里還嘀咕著,這二皮溝驃騎哪里去了,難道跑到了一半,他們不跑了?
如若不然,怎么一路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這太匪夷所思了,張邵覺得自己已經夠快了,那些驃騎不可能比自己還快的。
他自信滿滿,結果剛剛入城,便聽到兩道旁沒有歡呼,而是無數的咒罵。
“你們還敢回來,這群沒用的東西,知道害我輸了多少錢?”
“平日成日吹噓,今日才知道你們原是酒囊飯袋,瞎了眼信了什么趙王必勝、右驍衛必勝。”
起初……還只是咒罵。
后來石子便如雨點一般自兩道投來,打的這右驍衛上下一個個惶惶如喪家之犬。
他們連忙朝前疾奔,誰料到……憤怒的百姓已是徹底的沖破了官軍和差役的阻礙,竟沖到街上,將人拉了下來,隨即便是一陣痛打。
張邵最慘,因為他是兩人乘一匹馬,跑得慢,直接被人扯住了馬鐙,有人去拖馬尾,還有人直接捉住了他的腰帶,縱他有千萬般的本事,也被拉下馬來。
他急忙大喝:“我乃右驍衛都尉,你們安敢……”
大唐民風彪悍,平日還可以用刑法遏制他們的沖動,可今日不少人輸紅了眼,哪里還顧得了這個,有人舉起拳頭,大呼一聲:“打的就是你這右驍衛都尉,便連趙王那狗才來了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