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泰唇邊一直帶著微笑,這笑意是直達眼底的,顯然很滿意。
他大抵統計了一下,在雍州,二皮溝大學堂高中的,有百人之上。
這還不包括,某一些人因為其他的緣故,沒有和他一起來看榜的。
所以大略的估計,人數該在一百二十人左右!
最厲害的是,名列前十之中,除了第三和第七,幾乎都是二皮溝的學員名列其中。
周遭的學員們,幾乎都是欣喜若狂。
只偶有幾個似乎真的沒有看到自己名字的,露出沮喪的模樣。
有人反應了過來,于是學員們紛紛來陳正泰面前重新見禮。
“師尊……”
陳正泰看著這些面善的人,一臉敬仰的樣子。
其實這并不奇怪,畢竟這是功名啊,實打實考出來的功名啊。不是靠父蔭,不是靠血脈。
他欣然接受這些行禮。
接著,便聽房遺愛那刺耳的聲音道:“哈哈,我們二皮溝大學堂實在是太厲害啦。”
房遺愛還未發育呢。
**歲的年紀。
頭上依舊還戴著一頂他至愛的綠頭巾。
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
畢竟年紀小,因而他的嗓音,格外的尖細,心里的喜悅也藏不住,此時眉飛色舞,他這一句太厲害啦,好似是尖銳的銳器,一下子刺破了這里的嘈雜。
這又引起了許多人的側目。
陳正泰忍不住上前去,拍拍他的頭:“已經很遭人恨了,你還在此喧囂,閉上嘴巴,矜持一些。”
房遺愛樂了,很是乖巧的樣子,小雞啄米的點頭,看著恩師,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厲害,說啥都有道理。
“報喜去。”陳正泰興致勃勃地道:“安排人去報喜,我出錢,今日所有高中的,統統要有人去報喜,不管是不是二皮溝大學堂的,要安排人舞獅子,讓人去準備炮仗,在家門口放,噢,這沿途還要敲鑼打鼓,一個都不能少。”
“走走走,不看了,再看也沒什么意思。”陳正泰朝眾生招手:“看也看不出一朵花來,怪只怪我們學堂的人少……”
眾人一聽,俯首帖耳,再不敢看榜了,一哄而散。
陳正泰心滿意足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培養了一大窩的‘變態’,這些變態們,如瘋子一般,一個個神色很張狂,像一群小獅子,毫不畏懼的張牙舞爪。
要低調啊。
不過,似乎人性本就如此。
有一個詞兒,叫做皈依者狂熱。
或許,就正是這個理兒吧!
薛仁貴護著陳正泰,匆匆離去,陳正泰不敢多待,他怕這里人潮太多,滋生出什么事端來。
當二皮溝的人統統散去,徒留在此的人,還在焦灼的看著榜,只是他們的心,越來越沉。
此時,人們已開始議論了:“據聞,絕大多數都是二皮溝大學堂的生員……他們何德何能哪。”
“等下午放了中試者的文章便知道。”
“這鄧健到底是誰,簡直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