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那等狗一樣的人,也能中?
還有……房公這是早知他兒子中了?
為何還是一直不露聲色?
他怎么就這么坐得住,倒好像是事不關己一般。
這一下子的,長孫無忌算是徹底的服氣了。
此時,二人對視了一眼,四目相對,房玄齡那毫無掩飾的平淡模樣,頓時令長孫無忌自慚形穢。
長孫無忌忙將目光錯開。
表面上,是自己的兒子名次高,可也不想想,人家的兒子才多少歲啊。
**歲就中,這顯然更加妖孽。
自己竟還是棋差一招了啊。
長孫無忌感覺自己還是后知后覺了,尷尬地道:“恭喜,恭喜。”
“何喜之有呢?”房玄齡依舊平靜地道:“老夫就不喜歡這四處都嚷嚷著州試的事,少年人讀書,是為了學業,是為了明理和明志,可現在,這州試被人這般議論紛紛,倒像是……讀書只是為了功名一般,這讀書成了求取功名,未必是好事啊。”
“是極,是極。我也是這樣認為,房公真是說到了我的心坎里。”長孫無忌突然覺得自己憋得慌。
房玄齡又笑道:“不過論起來,也僥幸是吾兒還算是爭氣,中了一個秀才,若吾兒不中,不曉得的人,還以為老夫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呢。”
“是極,是極,房公,我們又想到一處了,若不是犬子也僥幸高中……還真不好說這樣的話。”
長孫無忌憋著臉,心里悶得慌,卻只有點頭的份。
房玄齡便嘆口氣:“待會兒,老夫有些事,想去拜見陛下,已派人去請見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有宦官來請了。長孫相公來的正好,我們是否同去呢?”
長孫無忌身軀一震,這就厲害了,兒子中了之后,一點都不顯山露水,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卻趁這機會,去覲見李二郎,房公這一手,真高明啊。
他又是點頭道:“如此甚好,我也早想見陛下,吏部有些事……”
他話說到一半,卻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卻有宦官匆匆而來,對房玄齡恭謹地道:“房公,陛下有請。”
房玄齡便正了正梁冠,此時打起了精神,又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才正色道:“走,覲見吧。”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直接往太極殿而去。
只是……此刻眾人的心里,早已驚起了驚濤駭浪。
這二皮溝大學堂,真厲害了,想不到兩個都一起中了,若這二人,有一人高中,或許還可以說是運氣。
可現今這樣的情況,卻是真的五體投地了。
那陳正泰……是如何做到的?這小子……還真是叫人看不透啊。
房玄齡面上沒有表情,只木著臉,可心里卻是百感交集。
只不過……相比于終究還是有些猴急的長孫無忌,房玄齡隱藏得更深罷了。
房玄齡心里幾個呼吸,才使自己的心態穩下來。
滿腦子都是對陳正泰的佩服。
今日回家,終于可以吐氣揚眉,平日里夫人總對他頤指氣使。
可這一次,將孩子送去伴讀,讓孩子去學堂,都是他的主意。
哼,倒要看看那惡婦還敢對老夫橫眉以對不!
他背著手,與長孫無忌各懷鬼胎,不多時,太極殿已是遙遙在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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