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杯水酒,李承乾又在旁咭咭呱呱的起哄,等酒過三巡,李淵道:“朕身體有些不適了。”
他一說不適,宦官便曉得他要出恭小解,正要上前攙扶,李淵卻擺擺手:“正泰送朕去吧。”
陳正泰:“……”
你大爺,我在吃飯呢。
可他能拒絕嗎?陳正泰只好乖乖攙扶李淵至于偏殿。
等李淵愉快的小解之后,紅光滿面的回來,陳正泰要攙扶他,在這萬盞宮燈的照亮之下,這紫薇殿亮如白晝,李淵卻是看了陳正泰一言,美滋滋的樣子:“你的父親,還好吧?”
“啊……”陳正泰沉默了一下:“還……還好的,他一直記掛著上皇。”
“朕也知道他記掛著我這把老骨頭。”李淵認真的道:“當初,朕是很欣賞你父親的,不過朕看走了眼,不過這沒關系,你這做兒子的,比你爹強。”
陳正泰干笑。
李淵又道:“在外人看來,你們陳氏是背主之臣,三姓家奴……”
陳正泰不禁無語,毫不猶豫的解釋:“上皇明鑒哪,我們陳家歷來忠肝義膽……”
李淵笑了:“自你給朕裝了暖氣,朕確實覺得,你們總還算有幾分忠義。你別瞎咧咧,動輒嚎叫,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陳正泰汗顏,點頭,他發現李淵的鬧洞比較大,自己的思維有點跟不上。
李淵又道:“那暖氣很好,朕在宮中,過的很自在,這都是你們父子的功勞,朕懂的。”
陳正泰:“……”
李淵隨即嘆道:“朕垂垂老矣,已是行將就木之人,能有今日,已沒有什么遺憾的了,只是想到,朕還有這么多的后妃,這么多的兒女,不能隨時照看,心里難免有所遺憾啊。”
陳正泰便道:“上皇的嬪妃和子女,都是貴人和天潢貴胄,又有什么遺憾的呢?”
“話是這么說。”李淵一笑,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陳正泰則回以我特么的不懂的表情。
李淵便露出幾分你特么在逗我的模樣。
陳正泰索性一副木訥的樣子,干脆裝傻。
李淵隨即用犀利的眼神凝視陳正泰。
虧的陳正泰沉的住氣,依舊不發一語。
最后,李淵笑了:“還是朕明示你吧,免得你裝瘋賣傻。”
人活到他這個年紀,其實也不害怕遮遮掩掩了。
陳正泰尷尬的道:“上皇,我可能吃醉了。”
李淵不理會他,繼續道:“遂安公主下嫁給你,你便是皇親國戚了,是朕的孫女婿,我們是水乳交融,不負彼此的。可是,你們那交易所,實在是讓人搞不懂,朕聽說能掙錢,怎么最后還是虧了,朕就這點私帑,兒女又多,怎么禁得住這樣的糟蹋,股票的事,朕也不懂,你來說說,這是什么緣故。”
陳正泰本來聽李淵說的云里霧里,又說陳氏是忠臣,后來又想到他給自己賜婚,最后又一副曖昧不清的樣子,本是嚇得額上的冷汗,似黃豆一樣大。
心里還琢磨著,這太上皇不是慫恿著自己一起去干李二郎,想要重登大寶吧。
哪里想到……
就這……
陳正泰松了口氣:“這等事,起起伏伏,不可看一日之長短的,但凡只要上皇看準了一個股,壓上去,便不要被它的起伏所影響,方能有收益,倘若覺得今日這個會漲,就去買,跌了一些,又急匆匆去賣,如此頻繁買賣,反而要吃虧。”
“這樣啊。”李淵點點頭:“那么,看準哪一個比較好呢?”
陳正泰:“……”
李淵笑吟吟道:“你說,朕懶得去看,你看準了哪個,來告訴朕,若是真的準,你放心,有你的好處。”
陳正泰感覺他就是來騙錢的。
怎么感覺……是三叔公一樣的德行。
從前看著挺正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