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多?”
陳正泰很是認真地道:“這是勢在必行的事,學生已想好了,這筆錢,陳家自己來出,絕不占用半分的公帑。”
這不是誰出錢的事。
這人既是自己的弟子,未來還是自己的女婿,李世民可是想到這里,就心疼哪,這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有六十萬貫,干點什么不好?
任何一個長輩,看到子弟們這樣的胡亂花錢,都難免心里會有點兒膈應。
李世民的臉色千變萬化,很久才勉強的情緒穩定下來!
他勉強笑了笑道:“噢,陳家的錢,怎么花是你的事,只是……凡事都不要過于因為一時興起,而沖昏了頭。”
陳正泰應下:“學生謹遵教誨。”
“再過一些日子,你便不該自稱是學生了。”李世民在心里像針刺一般的疼過之后,隨即臉色溫和起來:“遂安公主,是朕的愛女,朕將她下嫁給你,再過一些日子便要大婚,自此之后,你我既為師生,也是君臣,更是翁婿了。雖說朕有許多女兒,將來少不得也會有許多的女婿,可是朕與你不同,總而言之,將來你要好好的待朕的女兒,當然……朕這些日子,也讓遂安多在觀音婢那兒呆一呆,觀音婢近來正在修女德書,她最是講婦德的人,多教一教遂安,沒有壞處的。”
陳正泰聽到婦德二字,心里不禁倒酸水,這玩意,真是糟糠啊。
他本想大義凜然的表示一下,我不看重婦德的。
可頓時想到,這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再想想那房玄齡,這話還未到嘴邊,又被陳正泰吞了回去。
婦德……
真香!
只見李世民的目光越發的溫和:“你成了親,便算是真正的大丈夫了,大丈夫娶妻生子,操持家業,報效國家,這一樣樣,都是千斤重擔,以后行事,切切不可魯莽。”
陳正泰乖乖的一一應下了。
轉眼便到了九月初二,三叔公和陳繼業安排人接洽,送過了六禮,陳正泰又入宮。
此次直奔紫微宮。
這次,不只李世民,長孫皇后也在此。
見了陳正泰進來,長孫皇后顯得格外的殷勤熱絡。
那長孫沖受人了陳正泰的調教,如今也算是讓長孫家揚眉吐氣了,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長孫皇后為之喜出望外來。
于是交代了一番大婚的事宜,長孫皇后便對李世民道:“陛下有許多女兒,也都敕封了公主,營造公主府的,也有幾個,再加上太上皇的一些女兒,她們所受封的公主府以及食戶,陛下都沒有吝嗇。唯獨這遂安公主,她自幼乖巧,也為陛下多有分憂,如此孝女,陛下卻只將她的公主府營造在了關外,那草原終究是苦寒之地,現在公主即將要下嫁,身為人父,這嫁妝,該格外優厚一些。”
陳正泰心里想,我是巴不得公主府在草原上,食戶都在關外呢。換做是其他地方,我還不肯。
李世民似乎也想說,這能怪得朕,這不都是陳正泰自己的主意嗎?
當然,這話是不好說的,李世民便笑道:“觀音婢所言極是,那么,就多置辦一些嫁妝吧。”
陳正泰于是道:“母后對兒臣,真是體貼入微,兒臣感激不盡。”
這時候,他已提前開始稱呼母后了。
長孫皇后聽到陳正泰這般稱呼,露出喜色:“往后自是一家人,不需多禮……前些日子,有人進貢了不少的人參來,都是稀罕的人參,你年紀還輕,該多滋補,到時給你送去。”
陳正泰總覺得滋補二字,好像有什么暗喻一般,于是抬頭看了一眼壯實的李世民,陛下就很強壯,莫非也是滋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