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這一切總還算順利,只是多了一些驚嚇罷了。
陳正泰起來的時候,遂安公主已起了,妝臺上是一沓簿子,都是賬目,她低頭看的極認真。
雖是新作了人婦,自此之后,便是陳家的女主人,當初跟著陳正泰,已大抵學會了一些經營和經濟之道了,現如今,遂安公主的陪嫁和財產,再加上陳氏的財產合在一起,已是十分可觀,在大唐,女主人是肩負一些財產保管的職責,來之前,母妃已經囑咐過,要幫著打理家產。
到了正午的時候,李承乾便一瘸一拐的來了,如無事一般,陳正泰只好將他迎至廳里。
李承乾鼻青臉腫,卻好似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的事,避開陳正泰幽怨的目光,咧嘴:“恭喜,恭喜,正泰啊,真是恭喜新婚之喜。”
陳正泰怒道:“喜從何來,真有驚嚇罷了。”
李承乾干笑,張口本想說,我比你還慘,我不但有驚有嚇,還被打了個半死呢,自然,他不敢多言,似乎知道這已成了禁忌,只是干笑:“是,是,凡事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你我已是郎舅之親了,我真羨慕你……”
李承乾這一下換做是認真的模樣:“而今,可以名正言順的去草原了。”
“去草原又如何?”陳正泰道。
李承乾咽了咽口水:“草原好啊,草原上,無人管束,可以肆意的騎馬,那里到處都是牛羊……哎……”
李承乾自幼,就對草原頗有向往,等到后來,歷史上的李承乾放飛自我的時候,更是想學突厥人一般,在草原生活了。
當然,這也是他被廢的導火線之一。
陳正泰卻只點點頭:“倒是有一件事,我想起來了。”
李承乾道:“何事,你說來聽聽。”
“我想成立一個護路隊,一面要鋪設木軌,一面還要肩負護路的職責,我思來想去,得有人來辦才好。”陳正泰一時陷入沉思。
李承乾指著自己道:“來,來,來,孤來辦吧。”
陳正泰搖搖頭:“你是太子,還是安分守己的好,父皇昨夜沒將你打個半死吧?”
李承乾頓時沮喪:“你分明一眼看出來了,為何還明知故問。”伸了個懶腰:“不過打了也就打了。可是孤思來想去,昨日還是有一些過火,待會兒去給妹子道個歉才好,她人在何處?”
陳正泰便懶得再理他,交代人去照應著李承乾,自己則開始處理一些家族中的事務。
錢糧陳正泰是準備好了的。
工程的人員……其實這兩年,也已培養出了一大批的骨干,帶隊的是個叫陳正業的家伙,此人算是陳家里新近冒尖的一個骨干,能挖煤,也了解作坊的經營,干過工程,組織過幾千人在二皮溝修建過工程。
只是這一次,工程量不小,涉及到上下游不少的工序。
陳正泰命人將這陳正業叫了來。
陳正業匆匆來了,給陳正泰行了禮,他一臉老實本分的樣子,年紀比陳正泰大一些,和其他陳氏子弟差不多,都是膚色粗糙,不過細看他的五官,倒是和陳正泰有些像,想來幾年前,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人。
他給陳正泰行了禮,陳正泰讓他坐下說話,這陳正業對陳正泰可是恭順無比,不敢輕易坐,只是身子側坐著,而后小心翼翼的看著陳正泰。
但凡是陳氏子弟,對于陳正泰多有幾分敬畏之心,畢竟家主掌握著生殺大權,可同時,又因為陳家現在家大業大,大家都清楚,陳氏能有今日,和陳正泰不無關系。
不少的子弟都漸漸的懂事了,也有不少人成家立業,他們比誰都明白,自己和自己的子孫的富貴榮華,都寄托在陳正泰的身上,而如今,陳正泰既是駙馬,又身居要職,未來陳家到底到能到何種地步,就全都要仰仗著他了。
陳氏和其他的世族不同,其他的世族往往為官的子弟很多,借用著仕途,維持著家族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