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可汗道:“他自稱自己是青竹先生,其他的……便再沒有了。”
李世民心里越想,越是煩躁,這個人……到底是誰?
“該說的,我已說了,若是不信……”
“朕信!”李世民坐在馬上,臉色陰沉無比,而后淡淡的朝薛仁貴使了個眼色。
他喜歡這個人年輕人,這個年輕人莽撞,可用另一層意思來說,就是有沖勁。
可這個眼神之后,薛仁貴還愣愣的在發呆,以至于坐在馬上的李世民頗有幾分尷尬。
是人都有缺點,比如……這個小家伙,似乎還太年輕了,年輕到,無法領會自己的深意。
倒是一旁的陳正泰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恨不得要踹薛仁貴的屁股,卻故意踩了一下薛仁貴的腳。
薛仁貴吃痛,叫了一聲:”大兄,你干啥?”
陳正泰覺得這個家伙,已是無可救藥了,無語了老半天,才捋順了自己的心情,咳嗽道:“宰了這家伙吧,還留著干啥?”
薛仁貴噢了一聲,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
李世民亦是一臉無語的樣子,故意將臉別到了一邊去。
他身邊擁簇的都是一群聰明人,聰明到自己一個眼神,一個舉止,立即有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以至于,李世民養成了一種不必把話說透,卻只需意會,便可有人為自己將事情辦得妥當漂亮。
可眼前這個家伙……
為了化解尷尬,李世民干脆當做什么都沒有看到。
薛仁貴這時才面目猙獰,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要抽出刀來,突然又道:“殺誰?”
陳正泰:“……”
他深深地深吸一口氣才道:“你說呢?”
薛仁貴想了想:“我大抵也知道,只怕殺錯了……”
錯了二字出口,口吻里帶著輕松和自然。
可是話音剛剛落下,隨即,手中的長刀便自刀鞘中驚鴻而出,刀光在半空劃過了一道影子,電光火石之間,長刀狠狠的劈下。
這突利可汗,本是趴在地上,他頓時察覺到了什么,只是這一切,來的太快了,不等他心底生出滋生出求生的**,那長刀已將他的頭顱斬下。
一代梟雄,已是鮮血飛濺,失去了頭顱的身子,晃了晃,似是肌肉的條件反射一般,在抽搐之后,便無力的垂下。
薛仁貴看都不看一眼,收刀,感慨道:“還好我反應及時,心想十之**斬的就是這狗賊,大兄,沒有錯吧。”
李世民坐在馬上臉抽了抽,已借故打馬,往另一頭去了。
陳正泰一臉復雜的看著薛仁貴,頗有幾分一言難盡的味道。
這家伙……智商還有待提高,成長的空間還是很大的。這樣想一想,似乎也頗有幾分欣慰。
陳正泰只好給他一個大拇指:“沒有錯,虧得你機警。”
雖是來到這個殘酷的時代,早已見過了殺人,可就在自己咫尺之間,一個人的頭顱被斬下來,還是令陳正泰心里頗有幾分本能的厭惡,他安撫住薛仁貴,忙是走開一些。
不多時,張千匆匆而來:“陳駙馬,陛下有大事要與你商量。”
陳正泰聽到陳駙馬,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頷首:“這便去。”
有大事……一定是要將這青竹先生揪出來了。